第7版:书香中国

《英雄格萨尔》(文摘)

《格萨尔》作为一部伟大的英雄史诗,同希腊、荷马史诗和印度史诗一样是世界文化宝库中一颗璀璨的明珠,是中华民族对人类文明的一个重要贡献,被称作 “东方的《荷马史诗》”。同时它是世代相传、广泛流传的一部活形态的史诗,至今仍有上百位民间艺人在西藏、内蒙古、青海等地区传唱着格萨尔王的丰功伟绩。《英雄格萨尔》以作者主编的40卷、51册、2000多万字的藏文版《格萨尔》精选本为框架,并参考了扎巴和桑珠两位杰出民间艺人的说唱本,吸收了作者近40年的研究成果,是其几十年穷尽心智之作、巅峰之作以及在格萨尔方面的封笔之作,具有极强的政治价值、文化价值、学术价值以及社会价值。

雪域之邦民众遭苦难

祈求天神来降妖伏魔

被雪山环绕的雪域高原,是我们这个星球上最高的地方,人们称她是离太阳最近的地方。

在这片离太阳最近、古老而又神奇的土地上,到处都流传着一部古老的传说。从长江、黄河的源头地区,到雅鲁藏布江流域;从金沙江、澜沧江、怒江流域,到狮泉河、象泉河、孔雀河流域;从阿尼玛沁雪山、唐古拉山到昆仑山、喜马拉雅山周边地区;从嘉绒地区到阿里高原;从如诗如画的若尔盖大草原,到广袤无垠的藏北草原;从一望无际的果洛草原、玉树草原,到温暖湿润的门域地区;从多彩多姿的德格、色达,到四季如春的波密、林芝;从位于三江源的青海湖畔,到神奇瑰丽的羊卓雍措湖畔;从大渡河河谷、金沙江河谷,到被称作世界第一大峡谷的雅鲁藏布大峡谷,藏族的先民们世世代代、祖祖辈辈,一代又一代,传诵着一首不朽的诗篇,她的名字叫《格萨尔》。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在北方极地和天湖之间,草木茂盛,猛兽遍布。在一个峡谷中间,有一块黑色巨石,状如牦牛,巨石下压着铁蝎子三兄弟,兄弟三个一个咬着一个的尾巴,环抱在一起,谁也摆脱不了谁,痛苦万分。一天,从东方五台山来了一位金刚,看见巨石下的蝎子三兄弟,顿生怜悯之心,把铁杵扔过去,巨石立即被击得粉碎。三个蝎子得救了,它们感到十分喜悦,立即对天神祈祷,又希望从此获得解脱。但是,由于它们前世罪孽深重,又转世变成了九个头连在一起的雪猪子,形状丑陋,行动不便,惨不忍睹。

在三十三天界居住的梵天王看见后,认为这是不吉利的征兆,立即挥动水晶宝剑,将雪猪子的九个头齐刷刷地斩断。它们立即变成四个黑头,三个红头,一个花头和一个白头。四个黑头滚下坡时,向天祈祷:我们是恶魔的精灵,但愿来世能变成白业善法的仇敌,世界的主宰。这四个黑头,后来果然变成北方魔国的鲁赞王、霍尔国的白帐王、姜国的萨丹王、门国的辛赤王,这便是危害世界安宁、涂炭生灵的四大魔王的来历。

三个红头先是滚下山坡,第一个头又滚到丘陵地带,后来转世成为辛巴梅乳泽;第二个头又滚上山,变成禅师桑结嘉;第三个头后来转世成霍尔国的唐泽玉周。那个花头滚得很远,边滚边祈祷:但愿来世能投生在一个白业善法昌盛的地方。后来他降生在岭国,叫切喜古如,但未能成就大业。

最后一个白头将一把黄花抛向天空,虔诚祈祷:但愿来世能变成降伏黑魔的屠夫,拯救众生的上师,主宰世界的君王。他的善心感动了上苍,成了威震四方、名扬天下的英雄——格萨尔。

那时候,雪域之邦的上空突然被迷雾笼罩,一片灰茫茫的景象,又不时混沌穿梭,搅乱了原本宁静湛蓝的天空。不经意间倏地降下黑、白、紫、红等各色刺眼的光团,分别散落在岭噶布的四周,又瞬息消失不见了。这些光团所到之处都留下一道道深而厚的黑色印迹,所触到之物都化为黑炭或齑粉。而后更是惊鸿遍野,百兽乱窜,草木枯萎,庄稼无收,六畜疲病……种种不祥的迹象使人们陷入了极度恐慌。

世尊阿弥陀佛转动念珠,知道这是四个黑头投生转世的征兆,他们即将变成四大魔王——北方魔王鲁赞、霍尔国的白帐王、姜国的萨丹王和门国的辛赤王,会毁坏白色善业,危害黎民百姓,雪域之邦的黑发藏民将陷入苦难深渊。他念诵咒语,将一道佛光降在牛尾洲无量光神宫上。白玛陀称祖师见状,立即双手合十,迎向佛光,只见有一金刚杵置于八瓣莲花之中,闪耀着五色光彩。他将世尊阿弥陀佛的教言记在心里,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数年之间,雪域之邦的黑头藏人如同生活在无底的深渊,时时刻刻都有不幸的事情发生,分分秒秒都有愤恨的怨念,使得这里开始刮起了一阵阵邪恶的妖风,这股风带着罪恶,带着魔鬼到来。晴朗的天空变得阴暗,嫩绿的草原变得枯黄,善良的人们也变得十分邪恶,他们不再相亲相爱。霎时间,刀兵四起,硝烟弥漫。

人们纷纷向天祈祷,祈求慈悲的天神拯救受苦受难的众生。

天神对众生的苦难感到怜悯,为他们虔诚的祈祷所感动。为了消灭恶魔,造福众生,天神为众生连续做了三次降伏恶魔的法事,以求得众生安乐。但是,王室中罪恶深重的奸臣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止降魔法事,因此,降魔法事没有能够完成。

降伏恶魔的良好机缘被错过,恶魔更加猖獗起来,从雪域之邦的边地侵入腹心地区。一群群妖魔横行无忌,无恶不作,他们吃人肉、喝人血、吞人骨、扒人皮。因此,雪域之邦这个阳光灿烂、美丽富饶的地方,变成了一片苦海;安居乐业的众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涂炭。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看到雪域之邦的众生遭受深重苦难,心中大为不忍,就向极乐世界的救主阿弥陀佛恳请道:

西方极乐世界的教主阿弥陀,

请看看不净轮回的地方!

您的慈悲最无偏无向,

请您给雪域藏地苦难的众生发一道佛光。

世尊阿弥陀佛稍微转动了一下脖颈,一道金光立即为观世音菩萨指明了方向。阿弥陀佛告诉观世音菩萨:在三十三天神境里,父王梵天威丹噶尔和王母曼达娜泽有一个王子叫德确昂雅。德确昂雅和天妃所生的儿子叫推巴噶瓦,他的前世是白梵天王的第十五个神子博朵噶布,将降生在南赡部洲人世间。他将以天神之子的身份降生人间成为世间的大英豪。只有他能教化众生,使雪域之邦脱离恶道,众生享受太平安乐的生活。请你前去牛尾洲,把我的这些话告诉白玛陀称祖师,他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观世音菩萨得到世尊的明训,立即向牛尾洲飘去。

(《英雄格萨尔》,降边嘉措著,作家出版社2018年5月出版)

2018-06-01 1 1 文艺报 content20804.html 1 《英雄格萨尔》(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