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由中国人民大学“美国亚裔文学研究”课题组主办的“2018美国亚裔文学高端论坛”在京召开。来自国内外的众多专家、学者齐聚一堂,共研美国亚裔文学新动向。
论坛共有四场主旨发言。郭英剑在题为“21世纪的美国亚裔文学:回顾与展望”的发言中谈到,美国亚裔族群是最具包容性的族裔并且拥有最具包容性的文学。而研究者需要追问的是,是什么把具有多样性的美国亚裔文化和美国亚裔文学凝结在一起。“回顾与展望”至少包含两层含义:一是通过21世纪的新生代作家和作品去研究美国亚裔文学的新特征和新现象;二是通过21世纪的批评家去分析、回顾美国亚裔文学自诞生以来所呈现出的文学现象和特征。他认为,美国亚裔文学在新世纪呈现出鲜明的跨界性,它所突显出的以跨洋、跨国、跨种族、跨语言、跨文化、跨媒介、跨学科为核心的全新特征为未来的美国亚裔文学研究提供了广阔的空间。
李有成在题为“在两种自我之间:任璧莲论写作”的发言中着重探析了美国华裔作家任璧莲在《老虎写作:艺术、文化及相倚互赖的自我》一书中所表达的两种自我:独立的自我富于个人主义色彩,相倚互赖的自我则指涉社群主义;独立的自我为美国文化的基本要素,相倚互赖的自我则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他认为,任璧莲的创作成功地在两种自我之间或两种自我之外开拓了第三空间,构建了一种新的自我。
单德兴发言的题目为“亚裔美国文学的越界与创新”。他以本人出版的专著《越界与创新:亚美文学与文化研究》、访谈集《他者与亚美文学》以及主编的论文集《他者与亚美文学》为出发点,检视了亚洲学者在进行美国亚裔文学研究时的立足点与发言位置和其中蕴含的机遇与挑战。
在题为 “多重文本间的‘互文’与‘覆写’——以陈美玲的诗《乌龟汤》为例”的发言中,陆薇对“互文性”和“覆写性”这两个重要的理论概念进行了深入分析。她认为,虽然两者关系相近,但它们在“求同”和“存异”上存在着一些本质上的差别:总的来说,互文关注的是受到前文本意义牵制的、衍生的意义,而覆写关注的则更多是偶然相遇的文本相互作用之后产生的期待之外的意义。这个差别使得作为隐喻的“覆写”理论概念给跨界的流散文学研究带来新的视角和思路,使其走出惯性思维导致的研究困境。
刘葵兰探讨了“鹰翼之下:文学作品中的韩国身体”,她以二战以后韩国作家以及美国韩裔作家创作的多部文学作品为基础,揭开了“汉江奇迹”这一华丽面纱以及一连串光鲜亮丽的数据所掩盖的韩国战后悲惨、混乱的社会状况,叙述了战争给韩国个人与家庭带来的伤痛与挣扎,揭示了在美国帝国主义“保护”之下韩国民众为不平等的美韩关系以及国家建设付出的沉重代价。
在题为 “关于美国文学和亚裔美国文学的‘跨’”的发言中,潘志明对跨行问题给出了个人的思考。他探讨,当我们思考当下人类的种种跨行时,不能过于理想化,必须现实地思考谁是跨行者?为什么要跨行?他的跨行影响到谁的利益?在美国文学及其研究的语境下,在美国亚裔文学及其研究的语境下,我们同样需要思考美国作者和学者们何以要主张跨行?跨行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对他者又有什么影响?作为外国文学研究者的中国学者是否应当无条件地附和?我们是否应当对全球化、跨国主义、文化多元主义、想象的共同体、第三空间、双重公民身份/弹性公民身份、民族主义等一系列概念和理论有所反思。
王智明通过分析小说《我怎么变成朝鲜人》,对当代美国亚裔研究中的诸多议题——跨境族裔性、边境、人口贩运和国际人道主义予以了观照,并将讨论聚焦于两个方面:一是作为跨太平洋中介的美国亚裔文学与研究之于亚洲的关系,二是如何在跨太平洋语境里思考 “共在的伦理”。
方红从新物质主义的视角探讨了林露德的传记小说《千金》与《木鱼歌》。她指出,小说同时运用史料与叙事、想象虚构,表明培育柑橘、种植使用草药是刘锦浓、波莉被当地白人社会承认、接纳中的重要事件,表明自然物质在早期华人社会化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石平萍发言的题目是“任璧莲的跨种族、跨国界书写与21世纪美国华裔文学”。其中,她从跨种族和跨国界的视角梳理了任璧莲的小说和散文创作,追踪、考察了其创作路径和创作诉求的嬗变及其背后的原因和目的,并在此基础上分析和肯定了任璧莲的文学创作对21世纪美国华裔文学发展的意义。
朱骅的“论美国亚裔文学的跨国主义批评建构”的发言与之前潘志明的发言形成学术上的对话关系。他认为,用“跨国主义”理论建构全球化语境下的新型亚裔文学批评,是以务实态度积极回应全球化对文学生产、传播和接受的冲击和重构,从而有利于打破传统文学史使用民族性、年代、居住地的三维身份认知矩阵框定作家与作品的局限;有利于建立跨学科的文学的超文本外部研究,有利于关注跨国空间中的多语种写作;有利于建立一种跨国的研究范式,同一领域内的各国学者跨国合作,进行跨国和跨语种的研究资料搜集,贡献不同的国家视角,从不同层面向真正的整体文学研究迈进。
(王 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