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文学》创办于1949年10月25日,至今已过70周年。毛泽东主席应其第一任主编茅盾之请,为这一本国家级的刊物题词:“希望有更多好作品出世。”
《人民文学》的工作人员,把毛主席的题词看作是亲切的信任和殷切的嘱托,是辛勤的鼓舞和业绩的标识。为实现更多好作品出世,尽心尽力,尽职尽责。
新中国成立70年间,作为惟一最高水平的文学期刊,她推出和扶持了我国第一批有实力、有潜力的作家和有分量、有特色的作品。改革开放以来,文苑百花争艳。《人民文学》以其固有地位,保持并促进了我国文学创作的高水平和纯品质。70年来,她一直是广大读者赏心悦目的文学园地,始终担负着紧密联系和广泛团结全国作家、及时发现与扶持文学新人的使命,展示和推举了诸多最新最美的文学篇章,以清纯厚重的艺术成果,满足广大读者诸多方面的精神需求和美感享受。
1956年我从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被分配到《人民文学》,担任京津和华北地区小说编辑。1975年杂志复刊后返回原岗位,1983年任副主编,直到1998年退休。除掉“文革”,在职33年,《人民文学》是我此生惟一的职场。她使我切身感受到了我国文学扎实的进程和丰厚的业绩。
在职期间,我结识了诸多作家,发出了一批作品。倍觉荣幸,感念殊深。我永远不会忘记:1957年,从一般来稿中发现了李国文的《改选》;1958年,约到了周立波的《山那面人家》;1959年,发出了马烽的《我的第一个上级》。这之后,陆续收到名家新作:1960年,王汶石的《夏夜》;1961年,陈翔鹤的《陶渊明写挽歌》;1962年,汪曾祺的《羊舍一夕》;1963年,刘真的《长长的流水》;1964年下放劳动;1965年,王家斌的《聚鲸洋》;1976年,蒋子龙的《机电局长的一天》;1977年,刘心武的《班主任》。经历过了沙里淘金的初审阶段,此后升职,担负鉴别资质、规划版面的复审、终审职责,很少再有机会跟作家直接交往了。
我之所以列举当年经手的一些作品,意在以具体实例表明我国文学创作的最新成果和最高水平,都先见诸《人民文学》。在当代文学史上,她以独特地位,堪称最重要、最突出、最具权威性和代表性的刊物。她是作者的摇篮,作家的家园,读者的文苑,社会的画卷。70年来,诸多初学作者和知名作家,以他们出类拔萃的智慧、胆识和艺术创造力,支撑装点这一座高贵典雅的文学殿堂,经由文字描绘的形象画图,为国家、为时代展示并留存了一系列社会主义现实生活优美而雄伟的面容身影和行进足迹。
在特定的历史阶段,尤其是改革开放前夕,《人民文学》所发表的有分量、有特色的作品,曾被当作思想的启蒙者和政治的风向标。1957年,对王蒙的《组织部新来的青年人》争相传阅,议论纷纭。1977年,刘心武的《班主任》刊出,编辑部收到的读者来信成百上千,纷纷表达读后受到的启发和鼓舞。那一时期,《人民文学》从业人员,从责任编辑到当值主编,明确认知,忠于职守,心灵默契不言而喻。我们奉献给读者的文学创作成果,应该是生活的情景,是社会的投影,是精神的结晶,是心灵的感应。为此,权衡作品艺术质量的轻重,才是稿件首选的前提和根基。这种心愿和实践,作家和读者应从刊物所发的作品中感应得到。
70年来,在相当范围内和相应程度上,《人民文学》为我国的峥嵘岁月留下了壮丽的影像,为社会的壮阔发展提供了喷薄的能源。她曾拨动众多读者隐秘的心弦,她成为了文学知己亲密的伙伴。她已经是了解社会面貌和生活状态的见证,是观赏中国历史与现实的艺术画卷。她是形象的社会档案,是鲜明的生活镜鉴,是亲切的精神慰藉,是隐秘的心灵家园。值此创刊70周年,请信任她,爱护她,给她更多的支持、更大的援助。祝福她越办越好,美轮美奂,繁花似锦,永葆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