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这部作品的重要特点在于,它是关于一个时代的叙事,同时又具有人物传记的形态。围绕着《义勇军进行曲》的孕育与诞生,作者讲述了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其中包含着考证和历史研究的性质,同时又注重人物形象的塑造;作品从一个侧面写一段革命历史,同时也写了个人的生命节点。“红色起点”是新的红色文化起点,作者提供了大量有说服力的材料和细节,写得非常具体。
《起来》主要是写聂耳的生平和他的音乐创作,围绕聂耳及《义勇军进行曲》的诞生,又写了19人传记,用这么多人物证明历史,这种写法非常有启发性。书中的大多数人都不是上海人,但都在上海从事左翼文化事业,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上海不仅有商业的、资本主义的文化,也有革命文化传统,这座城市从来没有缺席过大的历史潮流。环境和文化塑造人,文化就是人的灵魂。
从写作方法来看,《起来》显然具有多重意义和多种追求。它是文学叙事《风云儿女》电影与《义勇军进行曲》创作历程纪实;它是历史梳理:作家耗费了不亚于论文考证的功夫,文后还附有大量的参考文献资料,如档案、报刊文章、回忆录等不下200多种。作为纪实类的写作,无论是报告文学或传记文学,当然都不允许虚构,真实是艺术的生命,也是感情产生和形成的基础。对于作者和读者来说都一样。虚假是对我们感情最大的破坏,而文学丧失了情感价值也就失去了大部分的文学价值。但这并不等于要把全部的事实和证明过程写在书中。如第一章写聂耳,便大量地把聂耳和文本中作者叙述结合起来,希望无缝连接,这是非常困难的。后续各章也插入了大量的资料,如果引文太多,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文气。对于纪实文学而言,发掘人物与写好真实的故事是最重要的,至于如何把丰富的历史事实与收集到的多方面的资料组织在文本中,这还是一个需要探索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