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版:书香中国

笔下垂纶焕英姿

——读万伯翱新版《元戎百姓共垂竿》 □刘仝保

万伯翱先生爱鱼、钓鱼、写鱼,最终如鱼似水地开创“垂钓散文”。十多年来,最爱听他分享老一辈党和国家领导人及将帅们感人的钓鱼故事,也欣赏他笔下的垂钓散文,没有教科书式的严肃理论,也少有过于严谨的句子,娓娓道来,像是在读家书,温暖有情,那些英姿飒爽的大人物们,活脱脱地呈现在面前,倍感亲切。也像是在召唤深层的精神复苏,这样的思想深度和人情味,给这个时代的文学生命留下一粒精神种子。

七十来年的人生阅历,六十年的垂纶经历,五十年的文学创作,我用十多年的交往试着去读懂,确实有些不易,但从一个“钓鱼”小视角说上三言两语还算靠谱。值此垂钓散文集《元戎百姓共垂竿》第六版付梓,触景生情写下小文以致庆贺!

说万伯翱开创了“垂钓散文”并不为过。我认为理由有四。第一,最早提出“垂钓散文”概念,开掘了散文创作的新领域,继承了散文思考生活的多样性并产生着文学的社会影响。第二,从“钓”的独特角度着墨,展示伟人的情感及精神,使读者感受到领袖、名家及渔人风范,又以“鱼”为媒,让人领略到渔文化的深刻内涵,继而体味人道鱼性,鱼水情深。第三,创作垂钓散文持续近30年之久,并指导多人创作,形成了一定的创作群体。仅他个人创作的垂钓散文就超过了120篇,人民体育出版社为他出版的垂钓散文集六次再版,作为新中国第一本具有特色的垂钓散文集成为他的标新之作、成名之作。第四,早年,将垂钓散文拍摄成电视剧《贺帅钓鱼》在央视播出,是我国首部以元帅钓鱼为题材的电视片,而进入耄耋之年,硬笔换毛笔,醉于水墨下的“丹青鱼”创作。

钓鱼是一种良好的户外运动,老少皆宜。古今中外,让无数人陶醉其中。有人说,姜太公钓鱼是政治,庄子钓鱼是哲学,严子陵钓鱼是境界,现代人钓鱼是运动。万伯翱说,钓鱼是学问。

钓龄仅比自己年龄小八年的万伯翱是钓鱼圈中公认的行家里手。很小的时候就开始钓鱼,人生中抛出的第一竿是在8岁那年。尔后,十年知青磨炼,二十余载部队锻打,尽管少有机会再握钓竿,但始终喜爱看与鱼有关的读物。调到国家体委工作后,他大展身手,海内外诸多著名的钓鱼水域都曾留下战绩,也经常组织一些钓鱼大赛,被推选为中国钓鱼运动协会副会长、中华名人垂钓俱乐部常务副主席。

几十年的垂钓让万伯翱对钓鱼有了深入研究与思考。他曾在出国访问途径古巴哈瓦那,在海明威垂钓和取材创作《老人与海》的地方,有感而发写下了两篇文章,“知道吗?海明威除了写作,钓鱼几乎是他生命中最重要部分。他充分写出了钓鱼的惊险与文采,其笔下的那种海钓境界,正是我一直所向往的。”

为钓执笔,为鱼着墨,正是万伯翱对钓鱼思考的一种形式。他创作过大量的散文、影评、诗歌等作品,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担任两届中国传记文学学会会长,相继出版了《七十春秋》《红墙内外》《孟小冬传》等15部著作,但写得最畅快的还是垂钓散文。“是流出来的,而不是挤出来的。”他说,垂钓散文之所以能“流”出来,自然是个人生活经验使然,也最为娴熟。他从小生活在红墙圈子里,听过和眼见过不少开国元勋、将帅们的钓鱼趣闻。

“闲钓江鱼不钓名,瓦瓯斟酒暮山青。”比如,新中国成立后,周总理工作非常辛苦。贺龙钓了鱼,首先想到要送给总理。万伯翱在书中记述:“总理不会收别人送的礼,了解他性格的贺龙常在野塘钓鱼,然后挑其中最大的给周恩来送过去,总理知道是贺老总所钓,自然就会收下。小小钓鱼体现了一种伟大的革命友谊。”这是万伯翱的第一篇钓鱼散文《贺帅擒鱼送总理》,发表在1996年3月《中国钓鱼》杂志,继而一发不可息笔。那些党和国家领导人以及元帅、将军的钓鱼风采都从他的笔下问世,十大元帅写了六位。后来写的《耿飚长征中步枪钓大鱼》,抓住了一个细节:耿飚用布枪做竿,钓来鱼,靠钢盔煮汤为战士们充饥,鱼成为战争年代解决战士生死攸关的口粮,他说,鱼是我们的敌人,也是我们的朋友。这“于细微处见精神”的钓鱼故事,在他的文集中比比皆是。

为什么要开创垂钓散文?万伯翱说,人类是从鱼类演变而来,人与鱼的关系深广、悠远,有种无法割舍的亲密,这决定了垂钓散文的重要性,成为永恒的创作题材。

有人说,万伯翱既钓上了鱼,也“钓”上了妙文。为了能够写出钓家的个性、品格和节操,他不辞苦劳,一次次采访调研。他说:“没有深入的采访和现场踏勘,没有过硬的‘料’,我是不会下笔的。”可见,特殊的眼光和无比的艰辛努力,是成就他钓鱼散文先行者的关键。这样的写作态度,与万伯翱丰富的阅历分不开,他下过乡、当过兵、做过总编,是周总理表扬过的下乡知青。

万伯翱笔下的百姓爱鱼、皇家宠鱼、文人颂鱼、元戎乐鱼,意在传递历史,表现鱼文化意象,道出人与自然的和谐。所描述的钓家,在空间、时间上跨度之大,从国家主席到开国将帅,从多国总统到古代皇帝,从世界体坛冠军到中外文学翘楚,从艺术明星到身边朋友,借垂钓小情小景颂念元戎百姓们,解读了善钓者的洒脱、高雅,以及笔下人物陶冶性情的魅力和沟通官民关系的亲和力,人们在垂钓中与鱼共舞、自得其乐,更是将共产党人最讲情谊与最具人情味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是军民鱼水情似海的真谛。

2021-07-14 ——读万伯翱新版《元戎百姓共垂竿》 □刘仝保 1 1 文艺报 content60661.html 1 笔下垂纶焕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