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版:文学评论

充满戏剧张力的纪实文学作品

——评《一生的长征》 □赵兴红

一位高级领导干部主动放弃正部级待遇,毅然走到贫困山区扶贫济困;一名优秀共产党员在人情社会中不断被层层包围又断然突围;一位早年从两万五千里长征中走出来的老革命,高度自觉在社会主义建设征程中进行新的长征。他,不就是毛泽东同志所言的“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湖南作家彭东明《一生的长征》讲述了原中央监委驻财政部纪检监察组组长喻杰在退休后回到家乡平江山区扶贫济困、为民造福的感人故事,还原了一位忠心向党、全心为民的共产党员光辉的人生历程。

作为一部纪实文学作品,这部作品在最大程度上还原了人物和事件的真实性,也是一部充满了戏剧张力、富有艺术特色的小说。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文联十一大、中国作协十大开幕式上的重要讲话中指出:“中国共产党是具有高度文化自觉的党,党的百年奋斗凝结着我国文化奋进的历史。”中国共产党的长征之路、革命之路和建设之路,是一条充满艰辛、彰显奋斗精神的道路,同时也是一条充满悬疑挑战、包含各种突围的曲折道路。比如,中国共产党的前四次反“围剿”都是以少胜多、具有极大挑战性极大悬念的战役,“围剿”采用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前四次反“围剿”都以胜利而告终。后来,“左倾”教条主义在红军中占据了统治地位,用阵地战代替游击战和运动战,用所谓“正规”战争代替“人民”战争,硬拼硬,使红军部队完全陷于被动地位,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了,红军开始了漫长的长征之路。

同样,喻杰的一生也是一条充满了包围和突围、正向和反向的长征之路。

他的生活本身具有戏剧性:身为部长,不享受部长待遇,却告老还乡,继续长征;面对人情,他几乎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都在突围,违反人情;他不给老母亲做道场,但在母亲眼里他是最大的孝子;他没有给子女留下一分钱,还为群众花光了女儿的积蓄,但在儿女们心目中他是最伟大的父亲。他从不给下属说人情,但他和警卫员的故事,他和部下的感情胜比生死之交,他用自己言行作为榜样影响了身边所有的人。日常最违反“人情”的人,却在用一生还人民的情义,为人民办实事,他身上折射出太多的戏剧性和太多的辩证法。

这部作品的细节刻画生动,文学感染力强。作品注意挖掘细节和真实的力量。其中,用白描的手法通过讲述一个红色石头的故事,刻画了一位被迫害的共产党员英勇就义的形象。叛徒把我党的游击队员杀害,还挖了心脏。女儿桂英在给他父亲装洗时,发现没有心脏,就在河滩上寻了半天,找了一块褐红色的鹅卵石,填在父亲的胸膛里。十多年后改坟,发现骨头全被白蚁吃了,只有那个红色的石头还在。许多年过去了,这块石头被陈列在湖南省博物馆里。通过一块红色的石头,不动声色地把共产党员大义凛然、临危不惧的气节写得真实而富有感染力。

值得一提的是,作品擅长写我国农村劳动人民的智慧。喻杰的母亲半夜发现远处火光冲天,乌鸦在后屋哇哇地叫,老母亲就知道不好了,要出大事了。于是老人家果断地带领着儿媳、孙子背着絮被,带着锅盆,逃离到深山老林里,在荒山野岭里搭起了芦苇蓬。

红军长征,面对强敌围追堵截,面对饥饿和寒冷,面对常人难以逾越的雪山和草地,为何能胜利到达陕北?因为每个党员心中都装着一个大目标,那就是要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为中国人民谋幸福。心里装着人民,所以一切困难都踩在了脚下。这也就是中国共产党在最大程度上坚持了的“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的人民观。生活就是人民,人民就是生活,恰是这部小说的要义所在。

2022-04-25 ——评《一生的长征》 □赵兴红 1 1 文艺报 content64550.html 1 充满戏剧张力的纪实文学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