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版:少数民族文艺

自然文学与生态文学的集合与再出发

□陆 梅

在星空下,在草原上举办自然文学和生态文学的论坛,是一件多么自然而美好的事。这在城市里简直不可能。哪怕找到一个自然的好景观,也是人工合成的。

一段时间来,我们很多人对什么是自然文学、什么是生态文学,有很多的思考、讨论和纷争。我发现,如果仅仅从定义出发,我们可能会陷入概念的空转;如果从经验出发,我们又会走进认识的盲区……

有一天,我和评论家兴安说起这样一个困惑,我们一拍即合,不如开设一个栏目,把自然文学和生态文学放置在一种新的世界观和新的方法论的维度下,我们再来看自然的问题、生态的问题,文学又该怎么回应、怎么重新界定、怎么重新想象。这个栏目就由兴安担纲主持,从今年的6月16日开始,由兴安开篇,王昉、沈念、刘诗宇、娜仁高娃、庞余亮、邹汉明、江子、丁帆、凸凹等评论家、作家先后加入了这样一场自然文学和生态文学的再讨论中。由此,《草原》杂志和《文学报》,一南一北,遥相呼应,前者是创作实践,后者是理论探讨,形成了自然文学、生态文学实践与理论的一次集合与再出发。

栏目还在持续中,我和同仁都从中受益良多。此刻我脑海里想到的,也许我们该多一份警惕心——当我们说起自然的时候,不要错把田园当荒原;当我们写自然文学的时候,也该明白真正面向星空、河流、山川、大地的自然离我们日渐遥远——生态环境的恶化和人类无穷尽的挥霍,每一刻都在改变和重塑着我们这个星球。所以,可能我们需要重新确立起我们和这个时代、和大地上所有生命的关系;重新面对我们的自然书写传统,敞开思想、想象和行动的空间。恰如评论家丁帆先生所言:“究竟是采用人类中心主义还是自然中心主义价值观,抑或是人类与自然两个中心调和的中庸主义价值观。如果用开放的视角去看待自然书写,我以为,放任作家自由吧。然而,无论采用什么样的自然书写观,一个文学亘古不变的隐在价值观念是不能遗弃的,这就是人性的、审美的和历史的看取自然与人的关联性。”(丁帆《自然文学书写之我见》,见7月14日《文学报》)

更进一步说,当我们身处“自然生态与人类生存命运的共同体”,文学仅仅看到人与自然的和谐还远远不够,文学还应该看到人与第二自然、与第三自然等关系的新变,文学在这些新变面前怎样选择、如何行动?比如日新月异的山乡巨变、乡村振兴,文学怎样回应这个时代之变?怎样以“生态整体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重新认识自然、书写自然?面对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一些新的经验、新的形态、新的主题和新的视野出现,同样也需要文学作出回应。

2022-08-08 □陆 梅 1 1 文艺报 content66048.html 1 自然文学与生态文学的集合与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