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居老人罗宾逊说话颠三倒四,物品胡乱摆放,日复一日地向当地政府重复提出相同的诉求,他的精神显然出了问题……2023年3月问世的科幻电影《小镇飞碟》,初看似乎是一部老年关爱片。
但开篇后不过五分钟,一架飞碟便落到了罗宾逊家的后院。然后,一个模式化的经典外星人形象走进了他的家门,大头大眼、肤色青白、没有毛发……罗宾逊先是极度震惊,接着便想将这一突变告知他人。不过,联想到他上述那些行为,自然没有人相信他,甚至是女儿和医生,只有前来拜访的老年女性伙伴桑迪相信——因为她在罗宾逊家亲眼看到了外星人。不久之后,另一名老年女性伙伴乔伊斯也加入进来。
逐渐的,外星人与罗宾逊他们相互间取得了信任,三名地球人也开始向它做出种种充满善意的友好表示。外星人爱吃苹果,并在身体恢复后开始修理飞船。它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但三个人却对它说个不停,包括昔日的荣光、生活的烦恼以及地球上发生的五花八门的事件。貌似只是单方面的交流,但外星人清澈纯净的眼神,似乎让人忍不住对它毫无保留地敞开心扉。
桑迪为外星人穿上衣服,并给她起名朱尔斯(Jules),这正是本片的原名,在法语中这个词被翻译成“儒勒”,也就是“儒勒·凡尔纳”的“儒勒”,不知道是否有致敬的意思在里面。当然片名不止一个,葡萄牙语的片名是《我们非凡的朋友》(Nosso Amigo Extraordinário),而另一个英语片名是《一个称之为家的地方》(A Great Place to Call Home)。
这时发生了一件事情,一个年轻的匪徒想要在桑迪家实施抢劫。朱尔斯感知到后,启动远程功能让匪徒的脑袋“爆炸”了,它开始不着痕迹地帮助自己的地球朋友们。接着,罗宾逊他们又发现了后院里的死猫,经过一番研讨,终于搞清朱尔斯需要它们充当燃料。罗宾逊给做宠物医生的女儿打电话,希望知道宠物医院的死猫最终去了哪里,由此,女儿更觉得父亲精神出了问题,并未予以回复。罗宾逊他们只得自己寻找,但最后还差一具猫尸。与此同时,有关部门一直在紧锣密鼓地查找飞碟的下落,时刻监听居民信息,甚至逐一上门查访。为了抓紧时间安全送走朱尔斯,乔伊斯忍痛献出自家身患绝症、行将就木的爱猫,希望朱尔斯为它实施安乐死。
这些猫尸在朱尔斯的注视下,迅速凝成一块红色水晶般的能量块。罗宾逊他们向朱尔斯赠送分别礼物,朱尔斯则邀请他们一起上船。也许是意识到此去不可返回,老人们有些犹豫不决。就在这一关键时刻,罗宾逊的女儿打来电话,让他有了一丝留恋。不料有关部门的特工破门而入,三人只得随朱尔斯启程。
飞船落到地球某处,朱尔斯等待罗宾逊他们的最终决定。这时罗宾逊真诚地对朱尔斯说:“感谢你的邀请,我也非常向往。但我一辈子都在地球上度过,这里就是我的家。”于是,朱尔斯独自离去。当三位老人坐在一起回忆时,一颗亮“星”划过夜空;当罗宾逊独坐房中时,窗外又传来了微光……
这是一部相对平淡但充满温馨的科幻片,通过一个独特的视角反映出人类的无限孤独。面对浩渺的宇宙,人类深感孤寂,渴望寻觅知音;而就一个个单独的个体而言,人类同样需要倾诉与陪伴——尤其是在上了年纪之后。因此,这样一部情节寡淡的影片,却在上映后收获了无数的感喟与共鸣。
这部影片还让我想起40年前一部类型相似的科幻片——《E.T.外星人》(E.T. the Extra-Terrestrial,1982)。那部影片同样没有惊险刺激的外星征服与星际战争,却细腻地描述了外星智慧与人类的亲密交往。只不过该作的主角是孩子,而《小镇飞碟》的主角是老人。遥想20世纪80年代,那批朝气蓬勃、精力旺盛、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少年儿童,如今也即将年过半百,令人不禁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