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都在强调,文学创作要塑造时代新人。这不仅仅是一个理论问题,更是一个实践的问题。这对于我们每个文学写作者来说都是一个考验,考验我们有没有能力来解决这个问题。
我对农村生活还是比较熟悉,在农村生活到19岁,然后参加工作到煤矿,然后就到北京。虽然离开了老家,但是我和乡村保持着非常紧密的联系。当然,对农村的发展也很关注,每一次回家都看见农村在不断地变化。大姐、二姐跟我说:“现在农村跟以前不一样了。你写写现在的农村。”我说:“行啊,想写。”我们作家有这个想法和冲动,但不一定能成功写出来,这需要一个契机。你得把人写好,因为小说不就是要写人吗?人物形象是否塑造成功,是衡量这个小说的一个关键。特别是主题性的写作,对文学性的要求特别高。后来,我想,我最好能找到一位驻村第一书记为主要人物,才能把所有素材集中起来,统帅起来。在贵州遵义,我找到了这样的典型。后来,她成为了《花灯调》的主人公。在她身上,有坚定的信仰、不变的初心,有新的思想、新的奉献。当然,她也有她的弱点。总体来说,这属于比较正面的人物类型。与此同时,我也塑造了一批比较复杂的人物,比如酒鬼、赌徒,还有盗窃的、吸毒的。这构成了一个庞大的人物谱系。
有评论家说,“刘庆邦写的是中国美”。我觉得,“中国美”这个说法挺好。它是一种综合美,不仅有城市之美,也有乡村之美,不仅有外在之美,也有内在之美。我试图通过《花灯调》,逐步地向“中国美”靠近。
(作者系北京作协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