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由郭涛、啜妮、张超等领衔主演的当代援外现实题材电视剧《幸福草》在CCTV-1黄金档剧场播出,爱奇艺、腾讯视频、芒果TV同步首播。该剧以“菌草援外”为主题,讲述了技术专家黎长欢将菌草技术从福建带到世界100多个国家和地区,并与当地百姓和企业共生双赢的故事。
从大处着眼,《幸福草》彰显了中国共建“一带一路”国家发展的决心与“人类命运相与共,天涯处处有芳草”的信念;从小处细看,该剧之所以被称作《山海情》“援外版”,是因为讲好了“幸福”的老内涵与“草”的新表达。
英国哲学家罗素在《幸福之路》这本书中提出:一个人要获得幸福,第一步就是要摆脱以自我为中心的毛病。幸福和自我中心有何关系?《幸福草》给出了兼具“个体价值”与“集体价值”的回答。
“个体价值”体现在以黎长欢为代表的菌草技术团队数十年来兢兢业业、攻坚克难的科学追求。菌草技术具有生态和经济价值,但其耕作、采收、加工成本较高,产业用地又主要集中在丘陵山区等地域,用地方面存在不小困难,加上普遍存在的经费难问题,均构成了菌草技术推广和应用的难点。恰如剧中开场便提出的“个体”之问:菌草技术是科学研究吗?没有“帽子”,对个人晋升有意义吗?
从个体发展的角度,这些问题可谓“灵魂之问”。但总有一些人愿意将个体生命与更广阔的世界相连,总有一些事业相信“做难事必有所成”。《幸福草》正是聚焦于个体和事业发展双双受困的际遇:黎长欢率领菌草技术团队远赴南太平洋岛国,誓要把“际遇”变“机遇”,他肩负着推动国际减贫合作的任务,反观其内心深处,何尝不是对菌草技术研发的放不下、舍不得?何尝不是“换个赛道再拼一把”?又何尝不是把论文写在“国际大地”上?
“集体价值”则显著地彰显着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在《幸福草》中,“集体”不光指菌草研发技术团队,其内涵已跨越山海,成为国与国之间因共荣与共融而深度绑定的“大集体”。正如已有不少观众指出的那样,《幸福草》和《西游记》有异曲同工之处,师徒四人的形象在剧集中均有所指,更重要的是,这个新时代的技术赋能故事将“西天取经”化为“传经送宝”,从“要”到“给”,从“求”到“予”,生动地诠释了中国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形象。她与其他国家的交流不是基于“自我中心”,不搞单边霸权,不将自我价值观强加于人,而是在利他达己的共情共生中,不以山海为远,不为一己之私。在这个维度上,这是“援外”影视题材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又一次有益书写。
如果说《幸福草》将“幸福”的内涵归于一种可贵的常识:一个幸福的人、一个负责任的国,都应冲破“自我”的牢笼,既专注做眼前事,也应把创造幸福的能力延伸向更大的世界,剧集对“草”的表达则展现出更多温暖、充盈、抚慰人心的内涵。
草是柔弱的、渺小的,毫不起眼的。但疾风知劲草、春风吹又生,它又是坚毅的、顽强的,生态中离不开的。以往的中国故事善讲宏大叙事、重要议题,但就实际国际传播效能来看,亲切、贴近的故事更易收获对方的认同,方能取得“传得开”的口碑效应。
《幸福草》虽着眼于中国技术赋能南太地区经济发展的真实故事,但它牢牢扎根于中国与南太地区的真实大地。除了展现中国科学技术人员的奋进旅程,该剧还原汁原味地呈现出国外的菌草基地、城镇街道以及万亩菌草田和旱稻田等作为生活工作的主要场景,并展现出百米高十余公里长的地缝、深山中的瀑布和岩洞、辽阔的山顶等自然景观。而更重要的是,该剧没有回避科技事业、利民工程在他国遭遇的“水土不服”,将科研落地之难、政企信任之难、民意相通之难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草的繁茂是因为扎根土地,而培育一个科研人员不懈奋斗、永葆初心的真实土壤,不仅有对事业与个体的追求,还有“家”的重要维度——在家里,再大的人物也是一株普通的小草。《幸福草》在对科研人员生活的描摹中,并不避讳家长里短,甚至一地鸡毛:因对父亲的事业不理解而充斥怨愤的大女儿黎芷薇、因事业受阻而想再搏一次的郑伟龙等等,家人们各有侧重地真切表达想法,并在故事的推进中,“由被动变主动、由冲突到团结、由动摇到坚定、由埋怨到理解、由排斥到接受、由质疑到信任、由小家到大家、由国家到世界”,展现出中国一家人也如菌草一样,长在哪里就奉献到哪里,在平凡中彰显伟大。
这是《幸福草》的故事,这是“幸福”和“草”的故事,而更重要的是,这份基于大爱、温暖世间、利他达己的中国“援外”故事,还将继续用心用情地书写下去。
(作者系北京大学融媒体中心音视频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