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国参加“首届国际青春诗会——金砖国家专场”,对于身在巴西的我来说,首先是一趟穿越地球之旅——从里约热内卢到圣保罗,再到多哈,再到上海,然后是到达目的地之一杭州,再北上北京。一路行来,我感觉时间停滞了。不知何故,我觉得旅行中的时间更加物质化、更加有形,但我不知道它意味着什么。在整个国际青春诗会期间,我感觉自己仿佛生活在时间之外。
从家到杭州的酒店我总共花费了44个小时。在这一连串的飞行中,我感觉自己连续度过了三个夜晚,没有看到哪怕一天的阳光。我是在下午晚些时候离开里约热内卢的,经大约1个小时的短途飞行抵达圣保罗。当我到达机场并向外看时,夜幕已经降临。从那里,我转机前往卡塔尔的多哈,耗时15个小时。根据我穿越的时区计算,当时地球正朝着与我要去的地方相反的方向旋转,因此当我到达时又是黑夜。再一次转机是从多哈飞往上海,经过9个小时逆时间方向地飞行,到达未来。当然,到达时又是黑夜。
连续经历了这么多个夜晚,我的身体在时间中停滞不前:不再知道现在是日历上的星期几,也不知道现在是一天中的什么时间。然而,当我们到达中国后,所有关于夜的烦恼在一连串让一切变得更加光明的事情面前烟消云散。事实也确实如此。除了持续不断的阳光和炎热,中国人热情地欢迎着来自不同国家的诗人,这种喜悦尤为令人振奋。毫不夸张地说,几乎每一天我都感到宾至如归,整个国际青春诗会的组织团队和参与者们都热情地欢迎我——微笑、拥抱,不厌其烦地解释,更不用说我们能够品尝到美味的中国佳肴了。
这次诗会的方方面面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诗人之间的相遇——无论是和其他金砖国家的诗人欢聚一堂,还是与中国古代诗人、诗歌的不期而遇,都无不充满活力。此外,我们漫步在西湖边,乘船游览富春江,甚至还写下了关于渡江经历的诗句。水和树的风景与诗意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庙宇和湖上行船让我们的眼中充满了美。
一切的给予是如此之多,主办方把我们从一个地方带到另一个地方。许多记者渴望收集我们对这次旅行的印象。印象当然是丰富繁多的,更重要的是,很多印象更是非常难忘、无法磨灭的。比如我们有幸看到中国画家黄公望的画作,他用七年时间创作了一幅佳作,令人印象深刻。
了解、学习造纸的72道工序同样令人印象深刻。对我们所有热爱阅读和写作的人来说,这是一项重要的技术。而且造纸的整个过程,从开始生产到生成最终的产品——纸张,需要6个月的时间。整个国际青春诗会期间,我们还交流了许多经验,相互学习了很多东西,在多个主题论坛上,来自10个金砖国家的诗人们畅谈着诗歌以及诗歌的发展。
我也不能不提到不可错过的中国长城。据说沿着它行走,你必须不间断地走很多天。这里的一切都宏伟壮观,我们不仅有幸沿着那些古老的石头行走,而且还在长城脚下朗诵我们的诗歌,周围是无休止的蝉鸣。这是时间的纪念碑,是永恒的纪念碑。
在中国的旅程即将结束时,我们参观了令人惊叹的故宫。那天本来应该会有暴风雨。但事实并非如此,天气很热,就像其他日子一样,直到我们离开那有近1000间宏伟美丽、充满历史气息的建筑后,雨才落下。这是人类的遗产,更是中国宏伟的历史、文化的见证。
当我的生物钟终于适应了新的生活秩序时,我回到了巴西。昼夜节律的轻微变化,流经我的身体和血液。我继续回味和感受着在中国的日子,那几天就像几个月一样,我所经历的大部分事情都像梦一样留在我的心中。我知道我的离开只是短暂告别——很快我一定会再回到中国诗人和朋友们中间。
(译者:赵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