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22日，网友被南京邮电大学特殊的研究生毕业典礼刷了屏。在典礼现场，一个个机器人头戴学位帽，身穿学位服，整齐地来到校长面前，由校长为其拨穗并授予学位证书。一时间网友围观不绝，点赞不已，称之为“硬核南邮，在线拨穗”。本来这是为了应对疫情无法大规模聚集的无奈之举，没想到却产生出令人欣喜的额外效果。

这一别开生面的毕业典礼确实新颖，而在一周之前，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也举办了一场不同寻常的毕业典礼。同样是由于疫情，毕业典礼被推迟到明年举行，但那些学子却心有不甘：真正的校园暂时无法回去，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答案是肯定的。此前100多名伯克利学生与校友曾在虚拟游戏“我的世界”（2019年4月17日在本版《紫禁城、圆明园与〈我的世界〉》一文介绍过）中搭建过一个虚拟的伯克利校园，当时大家只是为了休闲好玩，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为了更加逼真，大家在6周内重建了许多建筑，同时完善了诸多细节。为了准确生成地形，他们甚至从NASA（美国航空航天局）的测绘项目中寻找数据。为此副校长还开玩笑说：“我要问问学校建筑部门还招不招人。”

2020年5月16日，毕业典礼在虚拟的“校园体育场”中举行。毕业生们穿戴整齐（尽管很多人当时只是身穿睡衣），有序入场。校长与学生们一起进入“我的世界”中的虚拟校园，并热情洋溢地致辞：“新冠大流行深刻地影响了我们的生活，严峻的环境或许使我们沮丧，但我们惟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适应环境，培养出更加强大的勇气、创造力和韧性。”接下来一切程序照旧，齐唱校歌、学位授予、抛礼帽等环节一个不落。

的确，在如今这个时代，互联网、电子游戏或者说虚拟世界，已经无孔不入地影响到了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现在的年轻人，没有经历过战争，但能说他们就没有过刻骨铭心和难以忘怀的感受吗？也许很多人没有近距离目睹过死亡，但在虚拟世界却曾经历多次，你能说这种经历不会带来深刻的生死感悟吗？更进一步，有些时候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也许只是一线之隔。

2008年的一天，一些相熟的玩家正在游戏中“做任务”。不料打着打着，他们发现几名来自四川的玩家突然掉线，再也没能登录上来。那是5月12日14时28分04秒，汶川发生了8级特大地震——对于那些玩家来说，时间永远停在了那一刻。灾难过后，有一名女中学生曾在作文里这样写到：“自从5·12之后，你就再也没有上线。”据说作文在学校广播里播放之后，全校哭成一片，这充分说明，有些东西距离孩子们也许过于遥远，但有些东西却与他们息息相关。

在游戏《魔兽世界》中还发生过这样一起真实事件。2005年，游戏的一个副本增加了一项功能，可以让玩家感染瘟疫并持续掉血，同时瘟疫会在几秒钟的时间内传染给附近玩家。此举本意是想让玩家灵活迅速地改变位置，且在原始设定中瘟疫不能传到副本之外，玩家死后效果就会消失。不料意外发生，一名玩家的宠物感染瘟疫，却没有在死后停止传播，不但传染给玩家并迅速扩散到周围。继而瘟疫开始在副本之外广泛传播，尸横遍野，整个“世界”一片混乱。一些玩家自发组成救援队，为其他玩家增血，让他们能坚持着离开疫区，部分地区还采取了“封城”措施。但所有这些，还是让众多玩家损失惨重。

最终游戏公司终结了瘟疫的“bug”，但这场“疫情”却引起医学界的强烈关注。因为它与现实世界的流行病传播太像了，包括动物传人、人传人等等。美国疾控中心甚至向游戏公司索要了相关数据，相关专家则为此建模研究。值此全球疫情之际，这个故事仿佛一场昨日预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