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普通的星期天。一觉醒来,屋里黑糊糊的,我有些疑惑,是自己的生物钟出了问题,醒得早啦?我起身打开窗帘,窗外是一片昏暗,尽管窗户关得紧紧的,我还是听见了滴滴答答的落雨之声。凑近闹钟一看,时间是早晨6点30分,恰恰是平日起床的时间。若在往日,此时此刻已是天光大亮或是阳光灿烂了,可今日却很反常。北京的秋天素来是非常晴朗的,是四季中最宜人而美丽的季节。然而,近20年来,京城的秋天在人们的“熟视无睹”中,悄然地消失着。原本10月中旬正值秋高气爽之际,昨夜的突然降温近零度,又逢这场秋雨,令我感到了冬天般的寒冷。
天色尚早,从书桌上拿起那本正在读着的《人民好总理周恩来》,读着读着,感到那些文字燃烧了我似的,觉得不再寒冷,周身的血液在沸腾,我不禁读出声来……
1957年3月,周恩来在政协召开的会议上,全面阐述了如何正确对待满族的问题。周恩来指出,满族不过几十万人口,但是统治中国长达200多年,正说明它是一个有本领的民族,是值得佩服的。但是到后来它抵挡不住外国的侵略,腐化了,汉人才起来打倒了清朝的统治。清末鼓吹革命的文章,例如邹容写的《革命军》,现在读起来还会感到痛快淋漓。当时人们把满族说得很坏这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今天再那样看待满族就不完全合适了。过去统治中国的是满族中的统治阶级,而不是满族整个民族,即使谈到满族统治阶级,他们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今天我国的版图这样广大,就是从清代继承过来的。我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应当承认清朝对此是有贡献的,清朝有些政策对人民也是有益的,在清代全国人口增加了,就是一个证明。我们这样提不是要肯定清朝统治阶级一切都对,不过,除了不对的以外,他们也做过一些好事,这样就不至于理解错了。
周恩来还谈到,任何民族都是有民族心理、民族感情的,辛亥革命以后推翻了清朝,整个满族抬不起头来,他们用汉文、改满服,有些人改了姓氏。从形式上看,汉人和满族人最没有区别,但实际上,满族还是有其自己的民族感情的,不能设想,满族和汉族杂居了200多年,今天满族就已经没有特点,完全和汉人一样了,没有区别了。在全国政协一届一次会议中没有邀请满族代表出席,这是一个错误。当时认为满族已经没有什么特点了,可以不作为一个民族单位。正是周恩来发现问题后,提出“要恢复满族应有的地位”。在周恩来的关怀下,政协全国一届二次会议的时候,才有了满族代表的席位。可见我们在承认满族的问题上,是经过了一段曲折的过程的。
这段文字我是一口气读完的,周恩来在“恢复满族应有的地位”问题上,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后来的政协会议上,老舍先生、梅兰芳先生等满族人士一一出现在了会议上。
读这本书,我的思绪从满族想到了清朝,想到了康熙,他的民族政策至今仍然是我们学习的榜样,除了削平三藩,统一台湾,划分中俄边境,将中国的版图扩大到1000万平方公里外,他在避暑山庄修建外八庙更是千古功德。
外八庙是指在康熙、雍正和乾隆三朝在承德避暑山庄周围依照西藏、新疆、蒙古藏传佛教寺庙的形式修建的12座藏传佛教寺庙群。外八庙其真实的用意是联络少数民族上层的感情,用乾隆的话说就是“合内外之心,成巩固之业”,是一道“精神长城”。而如今,党的民族政策正是一道真正团结各个少数民族的“精神长城”。
伏于窗前,窗外的初秋景致从未如此令我这般感慨,窗外雨景虽只是尺幅寸图之景象,却有万千变化莫测之妙。
渐渐地,窗外明亮热闹起来,心境豁然贯通:昏暗与明亮的意义,它们存在着同等的价值!
不喜欢昏暗的人众也,但我于昏暗中收获了答案;不欣赏初秋的人多也,但我于凄婉的初秋中体味到了她的别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