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第八届茅盾文学奖特刊

刘醒龙,他做到了

□杨 柳

圆圆脑袋的刘醒龙,正在创作的旺盛期。2005年才推出百万字的鸿篇巨制《圣天门口》,酣畅淋漓地描写了中国革命崎岖多彩的历史;2009年又捧出《天行者》,为“在中国大地上默默苦行的民族英雄”——乡村教师——献上了一曲悲壮的歌。

谈话不是刘醒龙的擅长,听他讲话不大享受。他写起来可够流利,笔下的故事婉婉转转,引人入胜。看《天行者》的稿子,几乎始终被牵着走,贫困、坚守、纠结、挣扎,界岭小学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余校长、明爱芬、邓有米、孙四海,张英才、夏雪、骆雨、蓝飞、王小兰、蓝小梅、叶碧秋……每一个人物都那么真实鲜活,使你不得不为他们担忧、惋惜,跟他们一起陷入绝境,又一起盼望明天能好一些。演播艺术家李野默朗诵《天行者》里投票决定把公办教师名额给谁的片段时,泪流满面,不能发声。刘醒龙往往把情感隐含在故事中,读者不知不觉就被打动了。

《天行者》的故事很沉重,中国的乡村教育本来就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界岭小学的现实仿佛是这句话的反证。刘醒龙在小说中令人窒息地描写了界岭小学的苦穷和艰难,同时也传达出明确的信息:在穷苦艰难的巨石重压下,良知的力量、希望的微光,丝丝缕缕没有断绝。凤凰琴还能弹响,雪笛依然悠扬,天行者——筚路蓝缕的乡村教师——背负着无法与他们的收入对等的责任和义务,依然在那里不遗余力地教书育人。

刘醒龙从小在山里长大,他的感情归宿、他的记忆的根都深藏在大山之中。他的基本教育就是在界岭小学这样的乡村学校完成的,余校长、孙四海、邓有米,就是他的启蒙老师。当他成为一个作家,他不能不写《凤凰琴》,不能不写《天行者》,他有责任为他的学校、他的老师树一座纪念碑,修一部奋斗史。现在,他做到了。

茅盾文学奖是中国文学最高的荣誉。得到这个奖,说明作家的文学成就得到认可,首先值得祝贺。刘醒龙正当壮年,对他来说,茅盾文学奖最重要的意义应该是创作上的更高追求。听说他正在写一部新的长篇小说,那是值得期待的。

2011-09-19 □杨 柳 1 1 文艺报 content25893.html 1 刘醒龙,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