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版:文学评论

战争文学的新乐章

□紫 青

刘志庆的《风云塘马》是第一部描写新四军对日作战的长篇小说。这部小说除了在文本的叙事手法上有所突破与创新外,还在题材的选择、作品的立意、人物的塑造上有所建树。小说正确地把握了历史本质和历史精神,重现了战争小说中军人精神的崇高和丰饶、灵魂的伟岸。作品没有落入时下流行的市场化写作的套路中,而是表现了较高的文学纯度。

作品抛却单一的政治功利化的战争观,重在展现英雄们的英雄主义情怀。新四军抗战是20世纪中华民族反击法西斯战争的重要部分,作者的立场是毫不含糊的:抗战是正义的战争,也是人民的战争。但作者没有简单地采用政治化功利性的战争观,而是从政治的、军事的、经济的、社会的多角度阐释战争。作品不是单一地表现人与战争的伟力,而是冷静地反思战争给人的情感、命运带来的影响,倾心于人物的塑造与性格的刻画,叙写战争与人之间那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叙写战争历史与社会现实对人物生命的磨砺。

《风云塘马》虽然抛弃了单一战争政治功利的观点,但没有丢却作为反法西斯战争的基本精神实质,作者对于人性的刻画没有脱离战争的实质,而是抽出了人性中的英雄主义内核,正确反映了特殊历史时期战士们的共同价值取向和精神情怀,那就是崇高的爱国主义、英雄主义。无论是罗忠毅、廖海涛,还是王直、乐时鸣、陆容,他们都投入抗日的洪流中,在艰难困苦的绝境中,浴血奋战,奏响了悲壮的英雄主义乐章。他们十足的血性、不屈的斗志与阳刚之气、浩然之气充溢于整个文本中。他们精神的崇高和丰饶、灵魂的伟岸和富足,给人以震撼的力量。在当前的社会环境下,相信作品能以其崇高和英雄的审美建构填补人们精神层面的失落,以爱国主义和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的核心价值唤醒人们麻木的神经。

《风云塘马》以史料性与文学性的有机结合坚持了应有的审美理念。作为历史小说,必然要有正确的历史观。作者一方面尽可能地复原历史真貌,他除实地考察,走访经历过那段岁月的老将军、老战士外,还查阅了大量的历史文献和历史资料。小说的材料是建立在严格真实的史实基础上的;但另一方面作者并不仅限于还原历史,而是超越历史,采取文学的手段,利用多变的叙述人称,通过罗忠毅、廖海涛及叙述者的视角来审视那段复杂多变的历史。

当然,战争小说毕竟是文学作品,只能当小说来创作,而不是当战史来展示。《风云塘马》史料翔实细致,作者没有把它们堆砌起来,而是用生活图景或人物意识的流动将其展示出来。成功的文学作品重在塑造人物。《风云塘马》没有落入平面化、商业化的故事写作中。尽管《风云塘马》表现的历史的故事性很强,但作者没有以历史为主线,更没有把故事充分展开,全书40多万字,描写塘马战斗的内容不过3万字,而且是通过若干年后老同志的手记间接交待的。作者着力于人物形象的塑造,而不是平铺直叙地罗列故事或追求故事惊险传奇的效果。所有的情节与历史故事都是围绕人物展开的,是为人物形象的塑造服务的。全书展现了几十个人物,重点叙写的有四五个,罗忠毅与廖海涛是两个中心人物。

作者为了塑造人物、表现历史,采用了三种人称的叙写方法,特别是用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的叙述方法重点聚焦廖海涛、罗忠毅两个人物。如此高密度、集中式地展现人物的活动,展示人物的内心世界,不仅增加了作品的生活内容的厚度,也大大加强了人物形象的丰满度。读者可以通过叙述内容,甚至可以通过叙述者的叙述个性,从另一个层面上去把握人物形象,这也是作品的创新之处。

2011-09-21 □紫 青 1 1 文艺报 content25907.html 1 战争文学的新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