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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批评如何更有力有效

□本报记者 饶 翔

近一段时期,关于文艺批评的讨论已成为文艺领域一个重要的前沿问题。如何看待当代文艺批评的现状及面临的诸多问题,一些评论家表达了各自的看法,内容涉及当下文艺批评的标准、当下文艺批评公信力、批评家知识结构的重建、批评家与传统中国文化的关系等诸多话题。

当代文艺批评何以“不给力”

“普遍来讲,今天对文艺批评正面的声音不多,认为批评既没有劲,人们也不爱读,觉得既不热闹,也不过瘾。但文艺批评是处于一种常态,与国家文化的繁荣还是同步的。问题是有时候,表面化的媒体批评盖过了深度的学术批评,而学术批评又与创作实际有较大的分离。”这是梁鸿鹰对当前文艺批评的整体状况所发表的看法。他认为,文艺批评的话语、学术导向与社会需要的价值之间是怎样一种关系,文艺批评是否能很好地传达社会发展所需要的价值,文艺批评是否带有明确的现实关怀与“问题意识”,这些都是关系到文艺批评建设的“前沿问题”,需要认真思考。

谈到文艺批评的“不给力”,张慧瑜认为,现在之所以文艺批评影响越来越小,除了文化生态的原因之外,可能也与我们理想性的缺失有关。马克思就曾谈到艺术生产与物质生产发展的不平衡关系,这对我们有一定的启发性,就是说文化生产、艺术创作可能具有某种超前性,产生一种可以超越于现实的、关于未来的想象。这种理想性是文艺创作和文艺批评的活力所在。刘涛认为,上世纪90年代以来文学批评的学术化、专业化趋势,导致了文学批评的职业化,将文学批评家变成了文学从业者,在一定上可能局限了批评家的视野和气象。要解决此问题,批评家需要建立一种整体观,即须对中国当下的处境和时代的问题有一个整体的把握。

陈晓明则对公众对于批评“给力”的期待提出了反思:“现在社会上对批评家的要求是很高的,大家希望看到有力和‘火气’重的批评。其实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形成的媒体传播氛围,使置身其中的人们希望看到一种戏剧性,所以也希望批评具有表演性,能吸引眼球,引起炒作的话题。这种对于批评‘给力’的期待,对文学、文化都是很不正常的现象。”他认为,在媒体时代,一个批评家似乎只有成为“文化明星”才能引起公众的关注,但许多文学家和批评家正默默地为这个时代的文化做基础性的建构,提供传统、经典,这才是更值得肯定的。

文艺评论者的职责与“公心”何在

贺绍俊不赞成把批评仅仅视为一种否定性的意见,他认为不管是从肯定还是否定的角度,批评家都要站在公正的立场,公正的立场就是文学的立场,是人类文明最高境界的立场,也是最本质的批评。他说:“我认为批评最大的问题是要出于公心,我们缺乏批评公心的姿态,所以谈到批评,我很愿意引用孙中山的一个题词:‘天下为公’。出于公心的批评,是既有破坏精神,也有建设精神,破中是有立的。有些否定性的批评并非出于公心,甚至变成谩骂性的批评,这并不利于形成健康的批评风气。”

吴义勤认为,批评家的职责和“公心”并非是要做社会公众的代言人。一个批评家首先是一个平常的文学阅读者,从普通读者的角度对作品作出判断,而不是做文学的代言人,急于为广大读者做出判断。“批评家写的批评要真实,要出于公心,首先看是不是忠实于自己第一时间的真实感受,只有忠于自我,才可以理直气壮地去发言。批评家发言的出发点如果不是自我,而是考虑这个时代的读者怎么看,某种意义上讲,就是放大了自己的身份,这并不利于批评生态的建立。”

文艺批评有无价值标准

关于文艺批评的标准问题也一直是文艺界争讼不休的话题,一种对于当前文艺批评的负面看法便是批评的价值标准混乱,或者说干脆没有标准。这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深思。

吴义勤认为,应该尊重每一个人的判断,所谓“好作品”就是能满足这个时代读者需要的作品。每个人对作品的需要是不一样的,每个人从同一部作品中汲取的营养也是不一样的。因而,批评的标准就存在于每个读者心中。

在陈晓明看来,在当今多样化的时代,要建立具体统一的体系和标准非常难。他说,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文学作品给文学立法,而不是批评给文学立法”。文学作品无限丰富,作家的每一次写作都是一个挑战,所以批评家要更多地尊重作品,尊重作家,尊重原创。

贺绍俊也认为没有必要急于认可一种统一的标准,在多样化的文化发展趋势下,标准永远在发展建设中,是动态的、没有定式的。所以,批评家要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文学本身的变化,不断修正更新批评标准,努力建设与当今文艺发展相吻合的标准。

李云雷认为,文艺批评不能倚仗一种固定不变的“万能”标准,而应秉持一种尊重、分析与开放的态度,尊重作家艺术家的创作,既不凌驾其上指手画脚,也不俯首帖耳甘为附庸,而是以平等的姿态与其对话。对作品的判断应该建立在具体分析的基础上,而不是相反,在分析之前预作判断。对自己借以评价作品的标准保持一种反思的态度,努力去发现新的美学元素与美学萌芽,并不断调整自己评判的标准与尺度。

2012-02-01 □本报记者 饶 翔 1 1 文艺报 content33062.html 1 文艺批评如何更有力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