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版:文学院

写作者的批判精神

□张延文

在浩瀚的人类社会发展史中,最终留存下来的往往是代表某个时代文明程度的声音。不能不说,鱼禾的随笔集《非常在》(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就是这样一部非常之书。

《非常在》选择上世纪西方社会5位代表性女作家——多丽丝·莱辛、杜拉斯、茨维塔耶娃、苏珊·桑塔格和伊萨克·迪内森为描述对象,通过回顾她们的生命历程及其非同凡响的灵魂之声,为当下中国社会生活尤其是女性生活,提供了意味深长的参照。

作品起笔就打开了一种基于人类文化学角度的宏观视野:“也许,必须首先观看那个时代,理解生命在其中可能发生的重负与混乱,才能比较准确地理解多丽丝·莱辛——立场、爱情,假设与写作。”鱼禾最为推崇的不是作家的才华与成就,而是身为写作者的独立立场和批判精神:“在一种越来越多地被市场价值左右的文化体系中,精神产品及其出品人都不免有被贬低、被败坏的危险。由于无时不在、无可回避的物质生活,许多自命清高的文人都难以拒绝与物质利益提供者的合作……正是经由这难能可贵的拒绝,苏珊·桑塔格成功地保持了一个独立作家的生活空间。”“以想象与捏造”将自己“从人生的僵局里救走”,是鱼禾笔下的理想写作者,对日益丧失意义感的当代生活不失为恰当的提示。不容忽视的是,《非常在》不仅充满了诗性的光芒,从文学评论的角度来讲,成就也颇令人惊叹,和学院式的评论大相径庭,它抛开了干巴巴的评论术语,却开垦出繁盛的生命丛林。

一个瞬息万变的时代需要精神视野开阔的作品去确证;一个真正的思考者,对于时代的价值尤其可贵。从这种意义上说,我必须对鱼禾和她的《非常在》表达敬意。这部作品的丰富性需要时间去检验。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思想的、艺术的、社会学的等多重主题,它们之间的融合和冲突在这里都得到了完备的体现。《非常在》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基于多种文化经验和多元思想体系而言说的范本,因此,它所提供的另一种可能是:表达会由此走向更为宽广的未知之境。

2012-07-02 □张延文 1 1 文艺报 content22596.html 1 写作者的批判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