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虽有文史不分家的说法,但随着社会历史的发展,文史毕竟还是分家了。特别是作为韵文的诗歌,早就与其他散文体裁分了家的,现在人们谈到历史,已应属社会科学类,而诗歌则是艺术,虽然诗歌艺术的题材和主题是广泛的,但用诗歌写历史仍属少见,诗歌也有史诗形式,但它仍是诗而不是历史。田海用诗歌写中国史,前面加了“激情”二字,竟然把诗歌与历史结合起来了,这不光是诗的大题材大主题选择,而且是一种创举,从这个意义上说,诗人田海9000多行的长诗《激情中国史》在诗歌创作上的意义和价值,的确是值得我们关注的。
《激情中国史》完整地写了中国从古到今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从中华民族的“洪流岁月”、“遥远的凝聚”,一直写到今天的改革开放和社会的发展,规模宏大、知识广博,为我们展现了一幅让人荡气回肠的历史风云图。但它又与一般的历史研究著作和教科书不同,首先它不是简单的帝王将相、朝代更迭、军事较量的事件叙述,而是重在民族精神的宏扬、社会精英和底层大众的创造与贡献,推动社会历史艰难曲折地向前发展。如春秋战国重在诸子百家的人物描写、唐宋元明清的文化成就,以及现当代的经济发展等等,既是历史的,也是诗性的一种观察和理解。第二,在表达上则完全是诗的激情描写,虽然是宏大叙事,但处处都有诗情在。如对秦始皇统一中国,历史功过众说纷纭,但诗人也有自己认识,“尸骨长城/成了民族骄傲/不到长城非好汉/迢迢银河生感受/它好蜿蜒雄壮”。而“厚葬的兵马俑/列入世界奇迹”,而“当年的沉重投资”回报“周期确实绵长”,但“青史至今感念/你一统中华/宏伟气派/金瓯再造/不朽篇章”。这种激情表达,其实也是理性的、科学的。其他像这样类似的描写还有不少。第三,诗人用诗的形式表现历史,用了一个统一的形象表达,这就是祖国母亲。一部《激情中国史》实际上就是我们中国人为中国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而感到骄傲的一种表达。祖国辽阔的版图是母亲的躯体,悠久的历史文化就是她的乳汁和食粮。正如周溯源先生所说:我们“一代一代的中华儿女,在祖国母亲的怀抱里,吸吮祖国母亲的乳汁,饮食祖国母亲的五谷,从婴儿成长为顶天立地的中国人”。而创造、传承了中国历史和文化的人们,正是祖国母亲的儿女,是他们“各尽所能地编织着中国历史的经纬,描绘着中国文化的斑斓”。从这个意义上说,田海的《激情中国史》实际上就是唱给祖国母亲的歌,是献给推动历史前进和社会发展的祖国儿女们的颂歌。那么它就不是简单的历史的叙述,而是诗人一种爱的诗意表达。
在今天,诗歌创作已呈现出了丰富多元的状态,写什么,怎么写,的确是诗人的自由。但我们也注意到,在诗歌创作的丰富多样中,的确已经掺进了某种芜杂和混乱,因此我们需要呼唤一种诗歌精神的回归,提倡诗人要有一种自觉,关注社会、历史和现实生活,强调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对我们民族精神的宏扬和文化品格的提升,这是诗人的历史责任。我们看到,这些年来,由于老中青诗人的共同努力,在诗歌创作上已经产生了许多优秀作品,而田海的长诗《激情中国史》在题材和主题的开拓方面应当说是成功的,只要我们在这方面奋发努力,真诚地维护诗歌,促进诗歌的振兴和发展,诗歌就会有美好的未来。
(《激情中国史》,田海著,武汉出版社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