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版:文学院

从今天起,做一个读书写字的人

□安 琪

今天是我入驻鲁院504宿舍的日子,如我所想,我在左手第一个抽屉里看到了一本笔记簿(我曾在“鲁十八”学员的文章中读到过这个情节)。

这本黄色线装、蒙肯纸质的笔记簿大约有200页厚,封面是极具《清明上河图》意味的一幅炭笔画,扉页写着4个词:继承、创新、担当、超越。这确乎是鲁院的校训,一种递进的期待。

鲁院到底是文化人的聚居地,每间宿舍里配备这么一本供入住学员留下感想的类似接头暗号的密码本,把前前后后的学员紧紧地,却又不知彼此地联系了起来。

我一页一页翻读起来,并顺手将它们打出来以作纪念。从2011年1月8日苗秀侠第一篇行文开始,这间房子依次还住过忻尚龙、苏小蝉、栗新、王慧,他们都留下了电话号码和QQ号,但我不知道他们彼此是否有过联系。

我是从通州出发来到这里的。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我上了八通线,到四惠后再倒1号线到国贸,之后再倒10号线到惠新西街南口,然后再坐125路公交车。在公交车上,我看到一个满身伤口的黑色塑料袋急急狂奔出一条小胡同,然后被树枝给挡住了。今天的风真大,尽管我紧闭双唇,依旧感觉到口中咯咯作响的沙粒。

在中国现代文学馆站,我下了公交车,走几步就看到熟悉的大门,巴金老人手书的“中国现代文学馆”字体典雅。对这馆我不陌生,此前因为一些活动曾来过,但都把自己当做过客,来去匆匆。今天,我特意拿起相机拍了馆门、馆名,我决定更新自己与这个馆的关系,用亲近的角度走进它,因为鲁院就和文学馆在同一大院内。

说起鲁院,我早在1989年4月就和它有了联系,那时它还在八里庄,那时我还在福建。因为参加《诗刊》改稿会,我第一次来到北京,改稿会就在鲁院举办,在那里,我住了一周。

那时我20岁,于诗歌是刚起步,于人生是诸般好奇。现在我44岁,青春基本不再的年纪来到这个全新的鲁院,我所要做的是唤醒我在33岁执意北漂时那个虽茫然却勇往直前的我、那个在异乡惊喜交加的我、那个一落脚北京便遭遇漫天飞雪却兴奋不已的我。那时的我因对未知的期待和对眼前诸事的陌生而产生一种新鲜感。是的,陌生和敏感,这是我现在想要的,我麻木的心已提早结出了老茧,这使我的写作僵硬而迟钝。

和“鲁十九”其他学员不同,我来到北京已经10年,其间经历的困顿、焦虑、折磨、揪心和如今的终于安稳,早就是一部长篇小说了(遗憾的是我不会写小说)。我想我不会像来自祖国各地的学员一样,对北京的风景有着怎样不倦的寻踪,我只期待用这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静心读书、听课,并且在与同学的交流互动中激发出自己已经沉睡的创作潜力。事实上,在来鲁院之前的这一年里,我的诗歌创作基本已处于休眠状态了。

从今天起,做一个读书写字的人。

2013-03-25 □安 琪 1 1 文艺报 content10601.html 1 从今天起,做一个读书写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