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王毅在国防大学学习期间,就采访过我。我对她比较了解,很勤奋,很敏锐,有禀赋,作品也不少,经常拿一些发表的文章给我看。这次把作品结集出版,首先表示祝贺。
谈到出书,我们就谈书的价值,作家的价值。
作家的价值追求对于作品来说,至关重要,甚至是决定性的。作家有什么样的价值追求,其作品就有什么样的品位。
在当今社会利益格局深刻调整、思想观念深刻变化、价值追求多元化的形势下,我们作家需要什么样的价值追求呢?这是每一个作家首先要解决的问题。
70多年前,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毛主席提出我们的文学艺术都是为人民大众的。70多年后,习近平主席同样强调,社会主义文艺,从本质上讲,就是人民的文艺。
这两个讲话都从根本上为作家指明了价值追求。离开了为人民创作,所谓的作家就不会赢得人民群众的支持和喜爱。要当好一名作家,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坚持为人民服务的价值追求。
坚持为人民服务的价值追求,必须把人民作为创作的源头活水。否则,创作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人民生活是一切文学艺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
作家要经常提醒自己把双脚踩在大地上,不要浮在半空中。作家只有把人民作为创作主体,真正走进人民心中,认真地精读生活这部大书,才能从人民的实践和生活中汲取营养,作品才能有生活的温度和质感。
这些年在创作道路上,王毅深深扎根于广大官兵之中,每一篇作品,都流淌着对普通官兵的情怀。短篇小说集《水花》、长篇小说《女军人雨莉》创作灵感都来自于作者10多年基层营连生活的经历,有对军营生活的深切感悟。2008年汶川抗震救灾,王毅那时是战旗报社记者、编辑室副主任,在第一时间积极投入到抗震救灾的热潮中,不到两个月时间完成了《英雄遍地》长篇诗集。
这让我想起上世纪80年代在老山前线,很多好作品都源于前线,我比较满意的几篇报告文学也与那场战争有关。聂荣臻元帅曾说,伟大的作品产生在斗争尖锐的地方,产生在前线,产生在碉堡附近。一个军人,最能体现其价值的是前线,一个军旅作家同样如此。不走到战士中间去,不走到前线去,整天窝在屋子里,很难想象能编出有价值的文字。
现在,时代在变,但作家深入生活、深入人民群众的创作道路不能变。这是当作家的一条规律、一条准则。
让我欣然为这本书写序的另一个原因是王毅的真诚。韩愈说,“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纯正的思想、真诚的意念是干好事、干大事的基础,否则即便才高八斗、艺精六艺也不能为人所敬,赢得作家理所应当的尊严。以我所知,王毅平日不仅对自己从事的职业真诚,接人待物依然如此,尤其是对待基层官兵、边防官兵更是如此。据说有一次她到边防采访,得知一位战士想要一本理论书籍,但部队图书馆没有,当地的新华书店也买不到,王毅回到军区后连续几天跑书店,终于把书买到并寄到了战士手中。类似的事情不止一件,从中足见她的真诚之念。这本书也是如此,思想艺术高度如何每位读者都各有所见,但可以肯定地说她为此书奉献了自己的真诚,是心血之作。
作家还必须把人民作为审美的鉴赏家和评判者。作品行不行,关键看人民。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也是艺术的创造者、鉴赏者和评判者,要把人民群众满意和喜爱作为评价作品的最高标准。作家只有树立这样的最高标准,认可这样的评判者,才能算得上坚持了为人民服务的价值追求,才有可能创作出人民喜爱的优秀作品。
把人民作为审美的鉴赏者和评判者,这就要求作家必须深入地了解人民群众的审美需求,学习群众身上的艺术元素,从群众中汲取营养精华,从群众的语言中提炼艺术的语言,向民间文艺学习创作手法和技巧。
只有这样,你的作品才能既具有深刻的主题内涵,又符合大众审美要求,为群众所传颂。白居易经常拿着新作给邻居老太太“审读”,才会有《长恨歌》《琵琶行》这样的千古绝唱。
这些年来,王毅诚心诚意做群众和官兵的小学生,虚心听取他们的意见和建议,其作品既体现时代进步要求的主旋律,又落落大方通俗易懂,必将受到广大读者喜爱。
作家的价值也许不在当下,但以人民为价值,人民总有一天会发现和肯定你的价值。
因为,你书写人民,人民书写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