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版:书香中国

文学创作的找、追、寻

□龙思韵

我从11岁开始创作,长篇青春校园小说《凤凰花开》记录了我小学6年的校园生活及所思所感,也因为这本书,我开始走上了文学创作之路。

老师前辈们曾提出一点质疑,认为我对人物的刻画太过于成人化,当下中小学生的生活是否脱离了其顽童心性?认为书中对生活及成长的词句描写,少了一些稚嫩、多了一分成熟,希望我扎根在我这个年龄阶段,立足于现实创作,真切地反映童年的大小事。

所以,在我的第三本书《若有其事》中,我刻画了一对姐弟。这对姐弟处在社会底层孤立无援,他们彼此相依为命又互相牵绊,因为情感的模糊和缺失,让他们已经分不清楚对待彼此的感情。我写过一篇文章,叫《莫拿婚姻的方式经营友谊》。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是在用自己独有的一种方式,描绘和反思我们这一代情感的“模糊带”。比起“80后”风格明显的作家们,我的文字就显得比较暧昧了,如同整个时代背景一般风格碎片化、零散化。

我越来越发现我需要“找”,找到一个时代的共通点,把这个时代标签和历史背景相结合。我相信,一个没有历史的民族是溃不成军的,同理,一个没有历史背景的文学作品也是让人不屑一顾的,在文学的漫漫长征路上,我还需要找到一个契合点来追寻我心目中的“文字英雄”。

而在寻找的同时,我又发现这是一个擅于创造自我英雄的时代,随着网文的盛行,电视、小说随处可见的草根逆袭让人羡慕不已。字如其人、文可见心,我开始意识到,是否我们这一代更专注于自我的淬炼?

我的第五部长篇小说《生命之爱》,就描绘了形形色色处在底层的人,对生活的不满和对未来的恐惧。在这部小说中,有一个叫洪山的主人公,自诩是一位诗人,是一个世俗所认为的“伪知识分子”。在骨感的现实生活中,他依旧保有自己的理想,希望未来可以出一本诗集,凭借自己亦步亦趋在文学上的深造,可以如鱼得水地徜徉在文字的海洋中,他对生活没什么要求,但他的满足刺伤了别人的不满足,没有伙伴的他是落寞的。其不拘一格的三观和窘迫生活境况,对他的击打和碰撞造就了他的焦虑和不安,在小说中后段,他也尝试过“正常人”的生活,也幸而遇到和他性格截然相反的灵魂伴侣易建国,但他始终解不开自己心中的那个结,蹚不过现实的那条河。

抛开作品不谈,比之以前,作者不再是藏匿在小说背后的操纵者,作者本身通过写作这一媒介把自我思考推了出来,读者和作者是一个互补的过程,两者之间更加体贴、关怀彼此。而在我目前的创作中,读者们实则很难发现这种“草根”逆袭,我认为人生就是一个望闻问切的过程,每个人人生中都有大大小小无数条河流,每条河流都藏着无数暗流,暗流中又藏匿着数不尽的小漩涡,这是一个无限循环的过程。

所以,在我的文学创作道路上,我一直在寻找一种读者和作者之间的切入点和共鸣,这种共鸣的相通性会缩短我与读者的心灵距离,读者会通过我的作品感受到文学并不是令人敬而远之、高高在上的,生活即是文学。

都说“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挖掘这种共鸣之后,我会去追求,追求一种新的观点和立场,比如我前年就写过一篇以寺庙为背景的中篇小说《流浪致死》,这里就主要讨论及反思了世间是否有乌托邦这一现象的存在。

总的来说,我们这一代的文学及作者更加“贴心”,它更多地在尝试描述个人自我意识中的罪与罚,我们所说的世界,并不是宏观意义上的整体世界,而是我们眼中的客观世界,我们善于找到一片“桃花源”,去回味、去反思、去百家争鸣。

回望我7年的写作史,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专属于我这个时代的独家记忆,我自身也存在着架构零散、缺乏文字叙述的宏观把控等诸多问题,但有幸的是我一直在文学的道路上“飞奔”,我把成长的所思所感以小说的形式记录了下来,我的生活对于文学来说是一览无遗、毫无悬念的。正如罗曼·罗兰所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就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后还依然热爱它。”

2018-08-29 □龙思韵 1 1 文艺报 content36191.html 1 文学创作的找、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