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稼昨天走了，我一天沉默不语。想起他的一生，想起与他交往的日子，总觉得还有些话没有说完，或者说，有事情本该多说几遍，现在，无法说给他听了。我想起29年前的新年前夕，我给他寄了一张贺年卡，贺卡上即兴题赠了一首小诗送给他。诗中写道：

生活里不只有严肃的思考

还应有轻松的微笑

正如你攀登巅峰时

常吟出一首首小诗

如春天的小鸟

（1991.12.25）

我之所以题赠这首小诗，是因为我一向认为他是一位富有事业心、克勤克俭的作家，评论、创作兼顾，成果丰硕。但他也常常废寝忘食，于身体不利。这首小诗，既有劝勉，又表达了对其理论创作双丰收的祝贺之忱。当然也有一些婉转的提醒，希望他劳逸结合。

那时候，我还多次建议他推掉一些约稿，集中时间和精力写一本理论专著。但终因他的热心肠，不忍拒绝一些琐屑的事情而耽搁了这件事情。

今天回想起来，其实，他那一本本短篇评论集，如果集中串连起来阅读，也是清晰地展现了新时期以来中国儿童文学发展的脉络。他对中国儿童文学的贡献，就在于他时时刻刻关注着这项事业的一路发展和新人的涌现。他的短论是那个时期的散金碎玉，串联起来可以当作一部儿童文学史来读。他曾经用自己温热的心血浇灌这块儿童文学囩地。现在他走了，从他留下的这份文化遗产中，我们既可看到他攀登的足迹，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一定会听到陪伴他的“春天的小鸟”的歌声。

2020年12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