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或许只是人们制造的片面之词。

曲曲折折的小灯在树上闪烁，像闪闪发光的

金币。我们吟诗的间隙里，闪闪发光的

大堂，餐桌呈上葡萄酒、香槟和金色的奶油小蛋糕。

谁来到这里，谁就带着新年的喜悦，和

从卧室走向餐厅与聚会的温情。此时，室外

那条被霜月铺满的银白的路，正走向数公里外的

火树银花。那里商业街散布着羽毛状的欢快音乐，

节日的气氛飘过年轻人明亮的脸。

有人在餐桌旁高声谈话，有人在酒吧，或俱乐部里。

纵使昆德拉说“庆祝无意义”，时间必然使人更老，

但节日使我们变得年轻。

当我结束与友人的交谈，默然站在落地窗边

仍不免为旧年与新年交界的这一刻感到惊奇

尽管我对新年和时间都一无所知。

无关困惑。太阳正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缓缓前来，

它将被清晨的鸟啼、枞树、高楼蓝色的

云状玻璃群和迫不及待的孩子们飞快地传递。

我们将幸运地走进明天，

明天，生长着，向着被人们祝福的春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