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后我站在异乡没有落雪的街道上
面对同一扇贴满雪花的红色橱窗
曾经让我渴望的,汉堡和脆皮鸡就在那儿
热蓬蓬的旧日空气就在那儿
推门就可以得到,比从前容易太多
比弹唱一曲《旧日重现》容易太多
而究竟是什么消解了找到脆皮鸡的快乐
纯粹的快乐,后来我们加入更多和弦
不再仅仅弹奏一首曲子,对一个人
我们坐在金碧辉煌的厅里,一个又一个
他们起身,又落座,谈论听不懂的那些
一只只脆皮鸡被吃掉,然后再一只
没有人再把流着油水的手指舔舐干净
没有人再抚摸肚皮,在贫穷的空气里
打一个响亮的饱嗝。都过去了
此刻我踮着脚尖路过,不吵醒那个八岁的我
三十年前的雪地里,她还趴在橱窗门口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