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版:华文文学

翱翔天空的艺术之翼

——浅析旅美作家顾艳的文学创作 □金 敦

阅读旅美女作家顾艳的出版著作目录,目光需停顿一些时间,诗集、散文集、小说集、长篇小说、评论集等30余部专著,让人眼花缭乱。顾艳是一位怎样的女作家?她出生于素有人间天堂美誉的杭州,上世纪70年代,她在工厂做过临时工,在文工团做过舞蹈学员;80年代,考入浙江大学中文系。1988年2月她在《诗刊》发表诗歌《圆明园》;1989年12月,出版诗集《火的雕像》(香港天马图书出版社);1991年,第一篇小说《空谷》发表;等等。其间,上世纪90年代,她到美国大学做过访问学者,新世纪前十年成为了专业作家,后来到大学任教授,教外国文学和写作。2009年到2012年,顾艳访学斯坦福大学,2012年回杭州后,写了《林纾传》。2017年5月,旅居美国并继续写作。

她骄人的文学成绩与人生经历,媲美一种小鸟,连续飞行几万里、能飞越太平洋的鸟。这只鸟嘴里会衔一根小树枝,累了,会把树枝放在海面上,落在树枝上休息。饿了,会站在树枝上捕鱼吃。困了,会在树枝上睡觉。就这样不断地飞翔,小鸟凭一根简单的树枝,不可思议地成功飞过太平洋。职业作家的生活与写作经历,与那只小鸟何其相似,一生不停地写,在想象的世界里飞出地球,翱翔在宇宙的边缘。这是作家顾艳给人的惊艳想象,她在太平洋上空飞来飞去,用文学作品构筑她人生的小巢,何其辛苦又何其幸福,生命与艺术在来来回回的劳作中走向成熟,走向更高的人生境界。

近期,她三篇短篇小说《海边的椰子树》《玫瑰园草地》《迷途》被选入《台港文学选刊》(2021年第5期,文学双月刊),人们对海外移民题材小说不陌生,不过能写出浓郁的生活质感,如《海边的椰子树》《玫瑰园草地》的不多,小说充满细碎的烟火气息,没有浮光掠影的俯瞰式描写,而是置身其中与生活零距离接触描述,可见她把写作姿态放得很低,着力创作出开放式的写作场景,确实难能可贵。《迷途》是一篇有意识流手法的小说,作者把一种意识穿插进生活的琐碎忙碌中,有限篇幅文字里有了前世今生的照会交融,两个时空交错叠加的效果,窥见作者对小说语言技巧的娴熟把握程度,达到无招胜有招的写作境界。套用《迷途》里的情节,对她的写作层面做一个客观认知,那就是“我”骄傲地对围观的路人道:“这就是‘剑为人之魂,人为剑之魄,人剑合一,天人合一’的剑客功夫。”(《迷途》节选)

作家顾艳的新作品不断发表,其人其事再次映入大众视野,勤奋又灵性的顾艳重返文坛,且创作状态极佳,以其著作等身昭示不同年龄阶段的作家,会呈现不同的作品风格,凸显优秀作家会活到老写到老的优雅风度,她是中国当代女作家的典范之一。

评论作家顾艳的文论较多,她涉猎各种文学体裁,收获颇丰,彰显她以“个人化边缘写作”特立独行于文坛。单从这样的定义不足以说明作家不同时期不同作品的风格走向,纵观迄今为止的顾艳文学创作,大致分为三个创作时期,显然,三个时期有不同创作心境,那么她在不同环境下创作心境怎样呢?或许,这是作家的创作走向与风格。

无论是创作体裁与创作风格,还是个人的生活动态,顾艳整体创作明显有节奏、有分明的层次感。最早初登文坛的她,属于青春派的美女作家形象,受创作激情的驱使,她创作的系列女性形象,侧重刻画个人情绪与感情经历,注重在城市精神里提炼小说角色,独特性显而易见,符合女作家顾艳的性格特征。

新世纪之初,她发表中短篇小说《筒子间的生活》《破碎》《如风过耳》《上海,你好》《九堡》《大杨村》《阶层》《手机短信》等,已看出变化的端倪。即她笔下的女性形象从精神世界里走出,有了地气、有了生活根基,语言风格随之从诗意语言转化为直接的白描,使得小说人物的可信度明显提升。表明她这阶段的创作心境,是以踏踏实实地做一名现实主义作家为己任,写出有人气接地气的小说。

2001年至2010年,她出版长篇小说有《我的夏威夷之恋》《夜上海》《冷酷杀手》《灵魂的舞蹈》《荻港村》《上海弄堂》《辛亥风云》。这些作品的成熟之处,她把诗意叙述揉进现实白描手法,达到小说世界的精神与物质平衡,是说她创作心境里,不单是青春的一腔热血,而是生活的细水长流。过去一年多时间内,她陆续发表短篇小说《阿里的天空》《阿忠的遗嘱》《迷途》《玫瑰园草地》《向北飞翔的鸟》《在监狱中写诗的人》《海边的椰子树》《虚度》《狮峰岭》《旷世奇遇》《你别再管我》及中篇小说《黄云翼》;待发表的短篇小说《后院的枪声》和中篇小说《岁月亲情》。她实现了生活、创作的循环跃升,在现阶段的文学创作中小说时空比起以往放大好几倍,地域扩充为中国大陆与美国大陆,中间是太平洋辽阔的海洋,这足以考验她驾驭大体量作品的能力。

2022-01-21 ——浅析旅美作家顾艳的文学创作 □金 敦 1 1 文艺报 content63384.html 1 翱翔天空的艺术之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