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为文,去除那些受命应酬之作,多为了圆却少时梦想——文学梦。
为什么要做文学梦?
撇开形形色色、林林总总、千姿百态的表述方式,有两点应是文人们都认同的,一是释放自己,一是感化世界。
释放自己,是释放自己的既有的闪光点,表达心之所向,以排遣自己的情绪,阐发自己的感悟,张扬自己的个性,从而达到树立自我艺术形象的目的。感化世界,是不仅在文学的沉浸中健康、壮大、刚强,而且让这种健康、壮大、刚强影响身外的世界,是对周遭的人与生活的响应。
做文学梦正如同做爱情梦,真与情是其最美丽动人处。然而,文学梦又高于爱情梦,且不说在对象的选择上,文学梦要自由宽广得多,文学梦生存的时间、空间也远远超出了爱情梦的阶段性、区域性,它与宇宙连在一起,它与历史连在一起,一切虚的假的阴暗的随意的伪饰的矫情的,都难有栖身之地,难得长久的生命。献身文学,不允许豪言壮语,不允许花言巧语,不允许胡言乱语,非至真至纯至性至情不可;献身文学,不允许“躲进小楼成一统”,“任尔东南西北风”,而须怀有“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情怀,非胸怀宽广、大公无私不可;献身文学,不允许口是心非、投机取巧、见异思迁、心怀叵测,非“为人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不可。真善美是唯一的检验尺度,精深、广博是共有的热望与追求。职业作家如此,业余作者也如此。
因此,文学的爱与情是一种纯净了的放大了的升华了的爱情。
爱情的态度,要求做着文学梦的人们必须投入,必须牺牲,必须克制……这是没有强加没有压迫的自身的选择。
我们应该骄傲,我们是超然出尘的追梦人。我们高尚,我们无畏,因为我们的血很热;我们永恒,我们不朽,因为我们的血很多。我们的血很热,所以我们不平,所以我们痛苦;我们的血很多,所以我们奋起,所以我们冲锋……
不是有比别人更浓的自我意识吗?
不是有比别人更强的社会使命感和责任感吗?
于是在众多可以释放自己、感化世界的正的邪的直的曲的明的暗的宽的窄的长的短的平的崎的路径中,我们做出选择,做起了文学梦。于是我们意气风发、英勇无畏、前赴后继,寂寞却不孤独、悲壮却不凄惨地前进!
梦兮梦兮,心魂所系!
痛哉快哉,好梦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