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版:文学评论

鹄飞千里 追风天涯

——读张品成的《少年方志敏》 □安若水

张品成的《少年方志敏》书名朴素,却已印刷五版,足见此书受欢迎的程度。革命烈士方志敏作为中国现代历史上的著名人物,其事迹一直是革命传统教育的重要内容。他的狱中文稿也为广大读者所熟悉,《清贫》《可爱的中国》等一直以来都是中小学语文教材中的重要篇章,教育和激励了新中国成立以后的几代人。可是,关于他的个人成长经历的细节却一直鲜为人知,尤其是对生活在今天的广大青少年而言,那个时期更显得陌生而遥远。

作者张品成30年来一直从事红军历史的研究和创作,在对诸多相关史料进行梳理时,他感觉到了一个全然不同的方志敏。为此,几年前作家曾创作了以方志敏狱中斗争经历为主要背景的长篇小说《可爱的中国》。在创作过程中,张品成常常要对人物的思想及人格的形成进行多角度的审视,常常不由自主地进入人物的少年时代,也不由得追问,一个民族英雄的少年时期会是什么样的呢?

本书的写作是具有挑战性的,要写出方志敏人生的精彩和精髓,除了胆识,必须要有充分的准备和相应的写作经验,关键在于对人物的把握和对其人生思想的解读。关于英雄人物的传记,戏说和神化是创作中的两大忌,但却在写作现实中普遍存在。本书作者经验丰富且极具智慧,他笔下塑造的人物真切可亲,故事真实可信。这一切大约都源于作者对历史的透彻理解和对人物的准确把握。正是这种把握,使历史在作家的笔下得以真实还原,读起来一点不虚假。

事实上,关于方志敏烈士少年时期的历史资料,留存下来的很少,但在有限的资料里,却集中体现了他的成长轨迹。比如他的清贫精神、爱国情怀、勤勉好学和诸多美好品德,这显然不是与生俱来的,一切与他少年时期的成长环境息息相关,与他身处的时代、涉猎的生活、接触的人和所受的熏陶等分不开。对作家来讲,在有限的史料里理出清晰而连贯的人生线索,编织出感人而耐读的故事情节是要付出努力的。

一本好书往往会有别开生面的开头,《少年方志敏》开卷写的是方志敏的出生,把他的人生和战乱中的一群飞雁联系在了一起。曹植有诗曰:“鹄飞举万里,一飞翀昊苍。”家人给方志敏取的乳名即为方正鹄,故事的开头充满了悬念:“正鹄偷了父亲300个铜板,这在他一生中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从300个铜板写起,再写他的求学之路、他和张念诚的义父子关系,故事由此展开。

即便从仅存的少许史料中也仍能看出,方志敏的少年时期的经历很丰富。要真实客观地反映出一个历史人物的成长经历,将这些零散的材料组合成一个曲折有趣富有深刻思想内涵的故事,足显作家功底。历史材料的多寡不是这类小说成功与否的关键,素材堆积且梳理不当,将会影响到人物塑造和主题表现。《少年方志敏》选择以方志敏和干爹张念诚的恩怨情仇来组合故事,一个是穷苦出身却聪慧过人的方志敏,一个是富甲一方曾经也具新潮思想但却沦为保守势力的代表人物张念诚,两人极具时代典型性。作家很好地将这两个人物的关系和发展脉络及矛盾冲突在文字中表现了出来,使小说情节有足够的悬念,整个故事也有鲜活的亮点。

尽管承载着少年英雄的成长历程,但《少年方志敏》这本书还是一本非常好读的作品,作家用诗意的开头、朴实的语言和简单的叙述,表现出复杂社会中的人物故事。尤其是对人物的刻画,几乎见不到刻意的颂扬或华美的修饰,略带几分白描手法的简单勾勒,却使这些人物品质和性格获得了充分展现。

综上所述,《少年方志敏》是一本成功的传记文学作品,不仅好读、耐读、鲜活有趣,更重要的是一本革命传统教育的生动读本。

2022-08-23 ——读张品成的《少年方志敏》 □安若水 1 1 文艺报 content66236.html 1 鹄飞千里 追风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