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跟陈崎嵘见面较多的是在有关网络文学的活动上。因此,看到出自陈琦嵘之手的报告文学《东方大港》,着实感到意外。现在看来,他在关注网络文学发展的同时,实际上还在做着另外的大事,那就是为这部报告文学作品的创作潜心努力。要写作《东方大港》这部反映宁波舟山港70多年来演变历程的作品,并不是仅凭已有的资料与匆促的现状考察就能写成的,其中有不同历史时期的状况与问题、事件与人物,还要把握脉络、弄清问题,吃透采访对象和作品涉及的工业、航运发展、海洋科技等方面的材料。从作品承载的内涵与流畅的表述来看,作者确实下了很大的功夫。《东方大港》把从解放之初军代表进驻接管,到发展成为今天的东方大港,由小变大、由弱变强,把舟山港70多年来筚路蓝缕的发展演进过程写得系统全面完整。令人印象深刻的主要有三个方面:
第一,《东方大港》的主干故事是舟山港自身由求生存到求发展的艰难历程,尤其是借助改革开放的时代东风,主动求变、深化改革,一步步地做大做强的进取过程。但作者并不孤立地写舟山港的单打独斗,而是把舟山港的发展放在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下,书写其历史性发展变化与改革开放时代的呼应。因此,作品通过舟山港的巨变,以点带面地书写了改革开放40年中国的巨大变化以及奋勇向前的历史趋势。比如,作品涉及到舟山港在发展过程当中管理方法与人事制度的不断变革、经营策略与扩建速度的不断提升,包括早期对周边小港的合并、后来跟上海港口的密切联动,都让人看到舟山港如何利用改革开放的大趋势,充分把握历史机遇,使自身不断发展变化,同时也以舟山海港由日新月异的渐变成为“东方大港”的浙江故事,折射了波澜壮阔的改革开放40年的中国故事。这些都跟国家坚持改革开放并不断深化改革开放的时代大势密切相关。
第二,作品写了舟山港在求新求变过程中的重要事件和感人故事,但给人印象更为深刻的是这些事件中的重要人物。舟山港在不同时期都遇到了不同的问题,幸运的是,不同时期都有带领企业走出困境的、披荆斩棘的领军人物。尤其是在新时期的改革开放时代,也就是舟山港历史发展的中期和后期,先有李令红,后有毛剑宏,这两个人物形象丰满,起到转折与领航的作用。如果说这个作品是舟山海港的“大传”,那么大传里包含了两个人物小传。李令红与毛剑宏不只是舟山港这个单位与部门的领导,他们是在不同时期开创新局和勇往前行的改革家。李令红在二次创新改革中起的推陈出新的作用是举足轻重的,毛剑宏在三次创新创业中也起到了继往开来的作用。某种意义上讲,李令红掌舵时期是拐点,是整个海港发生重大的转折的开始,而毛剑宏的再度改革,把海港建设提升了一个更高的台阶与境界。所以,我觉得《东方大港》在写舟山港的改革开放进程与成果的同时,也以舟山港为舞台,浓墨重彩地描写了奋战在海港战线的弄潮儿与改革家。
第三,《东方大港》这部作品在每一章的题目之后、正文之前都引用诗词作为重要的引子,比如孟浩然、李白的作品,全书的结尾部分还有作者自己的一首诗,这些有关诗词诗作的引用与点缀,把作者的诗歌爱好和诗人特长发挥得十分充分。这些看似与作品无关的诗词使得作品原本紧密的叙事突然有了一种间歇、一种跳跃,通过这样一种方式让纪实的节奏变得比较张弛有度,也给作品增加了诗意,作品看起来不那么沉重,甚至给人一些艺术或者精神方面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