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湘军》描写了晚清、民国初期各个政治、军事集团之间的矛盾和斗争，对当时的动乱社会有所反映，揭露了慈禧等统治者的昭彰罪恶，提供了封建社会中政治斗争和军事斗争可资借鉴的思想材料，是了解那个时代不可多得的“纪实”文学。该书通过对湘军、太平军、天地会、号军、捻军等组织及其中人物的描写，表现了湖南人“学以致用”的“新”理学（或指“心学”）观念。关注和研究湘军、湘学的历史，不仅能为地方发展助力，更能使后人真切了解到中国近代历史演进中这篇绚丽的华章。

楚天舒是典型的学术研究者，才思敏捷、性情豪放，这些特点明显是湘人个性的体现。他在治学之余还常向学生、同事讲述湘军的精彩故事，并以湘人作出的历史贡献自豪。我曾有一个理想化想法，认为对于历史和文化的学习，既需要学究式的研究，更需要文学化的表述。后者体现的特点，更有利于优秀历史文化的传播，有利于后人对历史的了解与体验。

《天下湘军》可以当作准史料来读。与近年来一些过分演义、臆想、拼凑和草率编造的所谓历史文学不同，这部小说以大量严肃的史料文献为依据和基础，同时借鉴大量前人研究湘军、评述湘军、描写湘军的成果。写历史小说要比从事严肃的历史研究更费时间和精力，更需要逻辑思维与合理想象，更需要从多方面借鉴前人的成败经验，整个写作是很费心力的。在这些方面，楚天舒所下的功夫、所耐的寂寞、所激发的才智火花、所凝练的文化历史寓意，我都有直接见证并深有体会。

在当今浮躁的社会中，能静下心来完成这部鸿篇巨制，难能可贵。除了要有良好的学术素养、文学素养、逻辑素养之外，超人的意志、家国的情怀、文化传承的使命感，以及对家乡文化的敬畏和热爱等都是不可或缺的。时间一晃过去约十三年，楚天舒不负众望捧出了他的大作。我读后，不唯对湘军和湖湘文化有了真切理解，更深刻体会到楚天舒对湘军、湖湘文化精神的继承与践行。

（作者系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博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