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军崛起正处在冷兵器向热兵器转变时期，其骨干群体为“书生剑客”。通过文学视野来了解湘军，情景会不一样。湘军群体在刀光剑影过程中有血有肉、形神兼具。他们多是文人，或有勇有谋，或武功高强，或刚烈不阿，或阴险狡诈，或厚颜无耻。这恰恰是文学的长处、价值与魅力所在，也注定了该书“文学湘军”与“湘军文学”的个性特色。

一是文学中的主要人物，即文学湘军。《天下湘军》有1432个人物，湘军分“曾胡左李江王”六大派系。作者敢于叙述这些文人墨客，足见其文字功夫与文学素养。最后一回记录了王闿运去世的挽联，如杨度挽其师：“旷古圣人才，能以逍遥通世法;平生帝王学，只今颠沛愧师承”。既有对这些人物彼此关系的阐明，又有对相关人物命运的巧妙安排，正是这些人物对联诗文的恰当运用，加上湘军的派系划分，使读者能够比较清晰地把握湘军“书生带兵、文人打仗、刀光剑影”的重要特征。

二是文学中的文学作品，即湘军文学。湘军文学，是关于各派湘军的文字作品。用诗词文章来塑造人物性格，是一种常用的文学手法，该书在此点上表现得非常别致。湘军将帅在战事空隙赋诗一首，有利于从多个视角叙述战事情况和刻画人物形象。第三卷《东南带甲》第十一回，王闿运智救左宗棠，王闿运找到潘祖荫写奏折，用了一个章回，其过程引人入胜。这篇奏折全文不足三百字，当众人听到“国家不可一日无湖南，湖南不可一日无左宗棠”时，皆叹潘祖荫高才。书生与文章，同刀枪火炮遥相呼应，一片“书光剑影”，无疑增强了文学作品的可读性与趣味性。

三是用文学视野来阅读评点《天下湘军》。这个方法可以帮助读者更好理解现实中经常提到的“文学湘军”“出版湘军”“电视湘军”等现象，也可以了解近现代兴起的湖湘文化，以及湖南文学的一些渊源和历史脉络。这是《天下湘军》的历史贡献与现实启示。

（作者系湖南省作家协会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