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鸿雁的新作《青春悄悄来》是一部集文学性与科学性于一体的有趣而独特的作品,以博大的爱心、纯真的童心、专业的素养、真挚的情感、精巧的叙事、宽广的视野以及责任的担当,走进多姿多彩、内涵丰赡而深厚的学生时代,生动绘制了一幅儿童成长的多彩篇章图。
作家以真挚细腻的情感抒写儿童校园生活的原生态场域,用文学传递诚挚的关切。作品直面当下、介入生活,根植于“真实”的土壤,书写着西京土地上一群初中生的成长故事,生动有趣地展现出城中孩子们丰富多样的学习生活、朦朦胧胧的喜欢以及温馨美丽的友情,叙写着他们有趣的校园生活、紧张的学习状态、各具特色的家庭教育,以及少年成长过程中的生理和心理变化,思考少年思想品行培育中遭遇的困惑和疑问,字里行间洋溢着作家创作的鲜明个性,也体现了文学与时代紧密相连的使命意识。
成长是一次身体与心灵的蜕变过程,在儿童成长的过程中会遇到什么,没有人说得清。成长的路上有鲜花怒放,也有狂风暴雨,在《可心的小烦恼》等篇章中,作家以平淡的文字和自然的情感,描写了女生陶可心面对突如其来的生理期的慌乱和紧张,她悄悄寻找好友王一诺、何瑶解决困境,少女之间的友谊跃然纸上。作品勾勒出主人公王一诺清晰而懵懂、单纯而纷繁的生命体验与情感轨迹的同时,展示了她一路走来丰富多样的成长感悟与深深浅浅的人生思索。
作家用饱蘸温情的笔触伸向儿童的内心,书写儿童的真实情感,融生活于斑驳缤纷的艺术色调之中。值得一提的是,作家把自己广博的医学知识灵巧地运用于写作之中,特别是关于青春期相关知识的科普,有利于儿童身心健康成长,为读者营造了一个得到尊重、信任、关怀、爱护、同情的童真世界。作品于平淡中见细腻,于温情之中见深意,充满对独立人格和丰富心灵的憧憬,让读者感到作家生活底蕴的深厚以及艺术用心,在阅读时能够获得情感上的共鸣。
作家以儿童视角建构作品的叙事空间,叙写多姿多彩的少年成长故事,塑造了各具特色的人物群像。一部成功的深受儿童喜爱的儿童文学作品,应当是以儿童为中心,采用儿童视角,同时通过情感的渗透,营造出一个审美的诗意境界。小说中无论是纷繁出场的个性鲜明的人物,还是儿童成长的群体故事,寥寥几笔白描勾勒,却栩栩如生跃然纸上,给人以深刻印象。作家不惜笔墨,从这群初中生的生存状态、求学经历、品性情感、格调气息、精神气质、家庭环境等方面,全方位取材,构成“糖葫芦串式”的系列故事,串联起故事情节的就是各具特色的人物形象。
作品中的儿童群体包括王一诺、陶可心、何瑶、李子轩、沈云溪等,作者在准确表现少年生理、心理变化的同时,注重表现他们至善至美的精神世界。在作家笔下,一群形象、性格、爱好各异、多才多艺的初中生的群像栩栩如生地展现在读者面前,这些文字展现了这群成长中的初中生生活和心理的各个侧面,表现了他们成长中的种种喜悦和烦恼。作品中关于成人角色的塑造,主要是围绕教师群体和家长群体展开的,他们基本上是儿童成长中理想化的“陪伴者”和理想化色彩的“成人教育者形象”,是能够理解儿童、陪伴儿童、引领儿童的重要角色。
初中阶段,老师在孩子的心目中的地位很神圣,作家擅长描绘教师形象和表达师生情感。如初一一班的班主任张老师、高大帅气的数学老师、讲授中学生健康课的于老师、带有英国绅士范的英语老师、不苟言笑的物理老师等,不仅理解孩子的生活和情感需求,而且理解学生的烦恼和苦衷。他们既是孩子的良师,又是他们的益友。在家长群体中,如王一诺的爸爸王若衡、沈云溪的爸爸沈秋白、李子轩妈妈焦黛沫,他们的职业各异、气质不同,但大都关爱孩子、陪伴孩子,能够更好地理解孩子、体谅孩子,认真对待他们的生活和精神需求。这些人物是真正从生活走向读者的,我们从字里行间能清晰地感受到作家作为童年梦想守护人的担当。
在儿童小说的写作过程中,风俗景观和人文风景的描写对于小说故事情节的铺展、小说人物性格的塑造、小说主题意义的展现起着重要的作用。作品的故事发生在西京城这座有着悠久历史和人文景观的城市,跟随文字叙述的节奏,读者漫步于西京这座古城,映入眼帘的是气象万千的名胜。如历经沧海桑田的古代城垣明城墙、漂亮楼阁式古建筑钟鼓楼、大雁塔、大唐芙蓉园、“古城第一门”安远门、南门永宁门,还有古老街巷中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北顺城巷那青黛色的城墙和浓绿的国槐……这些人文景观在作品叙述中随时可见。在各种生活场景下,作家还颇有巧思地镶嵌了许多富有西京地域特色的饮食文化,如筋道的面条、柔韧的蓝田饸饹、软糯的豆花泡馍、香甜的甑糕、外酥里嫩的长安葫芦鸡……不可胜数的美食能勾起小读者的味蕾和感官,也会吸引他们的阅读兴趣。
总体来说,这样的风俗人文景观描写,是非常自然和融洽的。无论是营造故事环境、铺垫故事情节、渲染故事气氛,还是衬托人物情绪等方面,都发挥了很好的作用,彰显了作家在写作中的功力和素养。
(作者系咸阳师范学院文学与传播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