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版:新力量

光的留白,或表达(外一首)

■范丹花

范丹花,“80后”,有组诗发表于《诗刊》《十月》《星星》《诗潮》《作品》《草堂》《诗歌月刊》《青年文学》《广西文学》《湖南文学》等刊,入选第12届“十月诗会”、第39届“青春诗会”。

与他分开之后,你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

外面下起了小雨

你站在屋檐下给朋友打电话

在一种陌生的处境中

一切都在雨夜中冷却下来

在这个新建的小镇之中

你抬起头,看到一排排灯笼静立在雨中

一种明亮的辉煌在心口囤积

似乎,只要坚持下去,那些光

就能在流转中创造出更多能量

你想起了但丁在天堂篇里描述的

七重天体,浑圆的形体在眼前逐渐显现

而此刻,一个灯笼就是一个球体

从边缘的潮湿聚集到一个中心

“已经很激烈了。就这样吧。”

声音从遥远的华东穿过了武陵山脉

停在鄂西的一团轻薄的雨雾中

多么迷惑的笼罩,这弥漫的停顿的光的外沿

如果不是在这样一个雨夜

你选择转身。任由意志在涌动的灯火中飞升

像得到了一种神圣的来于白昼的传令

世界与我

一条弯曲的小路通往一座荒岭,在深夜

需要被一种孤绝所颠覆,完整地切入

从每一个不甘流失的夜晚的楼宇中窥见

那唯一忽然亮起来的窗口的灯光

因为你总是先陪着孩子睡去

又在零点之后醒来(有时是半夜)

你在不确切的时间里寻找,梦游般

走进书房坐定,用一种被绝对的寂静

笼罩过的侧影定格在窗口,每一次

迅速回到这平静的稳固的氛围中

领受那种从黑暗深处汹涌而至的光。

动作简单、娴熟。先把那本已翻旧的书籍

从折叠处打开,再拿起一支笔

投身于这惊叹游弋的文字之林,有时几乎能够

从即刻的感悟中得到相似的触动与转化

一种浅表的温润。或震撼至极的

不可否认,这人性复杂的跳跃

正是你要理解并通往世界的方式

从这唯一的路径开始,直到它隐没在新的黎明

2024-02-26 ■范丹花 1 1 文艺报 content73627.html 1 光的留白,或表达(外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