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版:书香中国

这才是生活的真相

□纳 杨

孙卫卫的文字读来感受最深的是“舒适”,无论他的散文还是小说,都让人觉得顺畅、舒服。孙卫卫笔下的童年,不是不经风雨的温室花朵,也不是悲苦无望的可怜人生,而是一种无论遇到什么挫折都要往前冲的勇敢,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努力克服的坚毅,是奋斗的童年,是幸福的童年,也是真实的童年,可以勾起我们的回忆又给人以希望和力量,这也许就是孙卫卫的文字带给读者舒适感的原因所在。

《装进书包的秘密》主人公姜听棋是小学五年级学生,他天性温和、沉稳,爱读书爱思考让他具备了一些优秀的品质,成为同学们眼中“毫无缺点”的同学。但他内心里仍有着孩子式的担忧和思虑,同样的好胜心和“好面子”,只是不愿意表达。小说用全知视角讲述,把姜听棋内心的种种感受细腻地表达出来,让我们得以走进这个外表安静实则内心如火的儿童的精神世界。孩子的思维方式在小主人公的心理描写中呈现出来,可以真切地感受到孩子心灵世界的丰富与复杂。每一个孩子都不容小觑,与孩子交往需要更多些耐心与理解。

姜听棋的家庭并不富裕,但父母勤劳善良,他们坚信用自己的双手诚实劳动,一定会有达成梦想过上更好生活的一天。姜听棋一家的奋斗史正是千千万万中国普通家庭的奋斗史。小说中出现的人物,几乎都是秉承着这样的观念在认真工作生活的人,比如姜听棋的班主任吴老师、语文老师黄老师、学校图书馆袁老师、同桌兼好朋友陈晓晨、郑红阿姨等。然而,生活并不会因为人们的勤劳善良或是美好愿望而一帆风顺,相反,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意外总是比惊喜多。这也许是生活本真的面目。小说在展现人们为美好生活而努力奋斗的同时,也没有回避生活的不幸。

姜妈妈为救一个小孩而被滑坡的大货车碾断双腿,最终保住了性命,却残缺了身体。从小说中,我们可以感受到当事人的痛苦,也深深被姜听棋一家人的坚强勇敢所折服。在爸爸妈妈的言传身教下,姜听棋传承了勤劳勇敢诚实的优秀品质,在应对生活的重大打击过程中,得到了战胜生活之苦的勇气与能力。小说中还有一点值得称赞的是,对于姜妈妈见义勇为这一举动的表现方式。在这场意外中,人人都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没有推诿、埋怨,而把精力集中在救人和渡过难关上。被救小孩的父母一直在尽力弥补和帮助姜听棋一家,大货车司机则受到法律的制裁,各自承担应有的责任。姜妈妈的事迹被报给了一项旨在引导社会正能量的评选活动,也让见义勇为者得到了应有的更多尊重,这是符合当下社会实际的艺术创作。

通过这些人物,小说为我们展现出生活本真的状态,教会我们如何去应对。正如作者在后记中所说,每个人的一生都会遇到难事、不顺心的事,偶尔哭一哭、掉掉眼泪没有关系,更多的时候,要笑对生活。小说中的人们都有着无惧生活困难的优秀品质,对姜听棋来说,生活的重压带给他的是更快的成长。这种积极面对生活的态度,根源是中华民族悠久历史中形成的传统美德。

童年对一个人的成长有多重要,不言而喻。在逆境中成长可能会带来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有的人沉沦,甚至发展成阴暗变态的心理报复社会;也有的人因此而更向往光明,甚至让自己成为照亮别人的光。很多时候,文学作品喜欢去书写前者,但我们更需要、更渴望看到的,应该是那些在黑暗中成长却追寻光明的人,因为他们能给我们以勇气和力量,去面对每个人心中的恐惧、担忧、焦虑和不安。书写这样的人物更难,在孙卫卫笔下,我们看到了这样的人物,看到了他们如何战胜心中的恶魔,站上光明的台阶,感受到了不懈奋斗的美,这才是生活的真相。

2022-06-01 □纳 杨 1 1 文艺报 content65060.html 1 这才是生活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