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纠结的藤蔓
让光的折射充满意义。“我看到
存在的两面性，而语言的呈现往往只有一种”
步履蹒跚的老人从我面前经过
他把手杖递过来
并在旁边的鹅卵石上坐下：“我们走在
同一条路上”
——我看见皱纹在生长，从他的面颊
开始蔓延
逐渐爬满河流的两岸
“我们无法逃离一场必然到来的风暴”
远和近作为生活的正反面
更多的时候
我们只能选择放下裤腿，接受时间的洗涤
波纹细致而又绵密，仿佛编织很久的面纱
我撩开它们——
伸手触摸波涛下的暗纹，光阴
长着一张真实的脸
摇摆的车挂
春风在车厢里回旋
我听见，词语在舌尖上翻出绳结
317国道有属于它的缠绕与虔诚。现在，横跨
山谷的彩虹系在公路桥身上
我们穿越其中——
“你听，山风念出的经文，是我
许下的誓言”
山坡上的马尾松抖落生活繁琐的纠缠
“为了再一次遇见，我们翻山越岭”
松涛淹没了我们。
系在后视镜上的金刚结，垂钓时间
的小溪和山林
——我们从山脉的另一头游出来
披挂着闪烁的鱼鳞